乐平王府内,拓跋丕、死别、少徵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商议,拓跋丕道:“死先生,此次出师不利,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死别道:“我伤势不浅,烦请乐平王帮我抓来数十名感染瘟疫的壮汉。”
拓跋丕道:“这个不成问题,只不过不知死先生为何单要感染瘟疫的壮汉?”
死别道:“这个就不劳乐平王费心了。”
少徵暗道:“莫非他要修炼幽冥夺魄煞?中此功法,魂落九泉,真元尽失,即使道家心法面对此功法亦是难以自保,传闻东汉医圣张仲景便是亡于此功法之下。没想到他竟然练成了。”
死别道:“只要乐平王帮我找来数十名感染瘟疫的壮汉,我可保证,三日之后,寇谦之再难活命。寇谦之一死,崔浩独木难支,朝中文武群起而攻之,崔浩必死。而崔浩一死,拓跋焘便断了左膀右臂,再难震慑下各路蠢蠢欲动之人。到时候,风雨四起,乐平王您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拓跋丕道:“如此,就有劳死先生了。”
少徵道:“昨日玄都坛施舍屠苏酒,遭百姓哄抢,师道众人无可奈何。此种情形,我们可以好好利用。”
死别道:“少观主妙计,如此我们便万无一失了。”
东宫之内,仇尼道盛对拓跋晃道:“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已命人将感染瘟疫的难民以及百姓安置在昊山上。”
拓跋晃道:“是否如崔浩所言,西域流民与平城百姓发生冲突?”
仇尼道盛道:“确实发生冲突,十余名西域流民与百余名平城百姓由于争夺食物扭打起来,结果平城百姓被打得狼狈逃窜。”
拓跋晃冷笑一声,道:“崔浩想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吗?”他顿了一下,道:“既然事情如崔浩所料,那就依照先前所言,将西域流民与平城百姓分开隔离。”
仇尼道盛道:“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拓跋晃道:“你再派人去司徒府领取药材,然后交由御医,让他们尽快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良药。”仇尼道盛领命,转身离开。
司徒府内,崔浩沉吟道:“十余名西域流民竟将百余名平城百姓打得狼狈逃窜,这还是在靠近塞外的平城,中原看来更甚,这秦汉遗风的缺失,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知中原何时才会重现一汉当五胡的雄风?”
毛修之、木铎等人均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崔浩沉默良久,暗道:“若任由佛教发展下去,华夷之辨、秦汉遗风必将荡然无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个佛,我灭定了。”
忽然,屋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火烧之声,崔浩失声道:“不好。”
众人连忙向门外涌去,刚到门口,一道倩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云想衣。她莲步款款,柳腰轻摆,衣袂飘飘,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众人心神不禁一荡,同时停下脚步。
眨眼过后,崔浩、毛修之二人便清醒过来,挥掌拍向云想衣。他二人虽是白首一节,姜桂之性,但终究已六十有余,媚术对他二人自然难以取得什么效果。
云想衣早料到二人能解脱媚术,却也没想到如此之快,吃了一惊,见掌劲袭来,连忙向一旁躲闪。
媚术消失,木铎、游彬二人也清醒过来,同时挺剑刺向云想衣。
云想衣停下脚步,玉手一挥,郗标、闵湛二人掠至云想衣身边,挺剑疾刺,剑尖连闪,攻向崔浩、毛修之、木铎、游彬四人。
众人见郗标、闵湛二人四眼空洞无神,知道是被云想衣用媚术控制,木铎、游彬二人挥剑出招,将郗标、闵湛拦住,崔浩、毛修之再次出掌,掌纳奇劲,直攻云想衣要害。
刚要击中云想衣,一道人影撞破房门,向崔浩、毛修之疾冲而来。二人连忙躲闪,一人砸落在二人原先所立之处,正是斐君然。
斐君然擦拭掉嘴角鲜血,看向门外,眼神之中,隐含一丝恐惧。
崔浩、毛修之顺着斐君然目光看去,见少徵脚踏铁剑,缓缓从门外飘来。
少徵道:“崔司徒,少某此次前来,只是毁掉药材,并无害人之意,只要你不出手,我等不会伤害你们丝毫。”
崔浩道:“你们将药材毁掉,又将害死多少人?”
少徵道:“凡事皆有利有弊,若是平城死伤数万人,其中益处,崔司徒应该也清楚。以崔司徒之能,在流民入城的那一刻,便可直接下令将流民尽数屠杀,拓跋焘也不会为了区区两千蝼蚁,便责罚您这个下第一谋士。但您却没这么做,明您知道流民动乱带来的好处。而您一直假装尽力解救流民之乱,不过是心中有愧,不愿苍生受辱,我没猜错吧?”
崔浩默然。毛修之等人不知少徵言外之意,俱是愕然,见崔浩有羞愧之意,更是不明所以。
少徵见崔浩神色,淡淡一笑,道:“看来我猜对了,您做不了恶人,那么这个恶人便由我无涯观来做。只要您答应不还手,就算少某欠您一个人情,可以答应您一件事。”
崔浩道:“崔某不需要。”
少徵道:“难道崔司徒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够灭佛吗?”
崔浩沉默不语,少徵微微一笑,接着言道:“看来崔司徒心动了。”
崔浩看向斐君然,眼神之中,含有一丝疑虑,斐君然知道崔浩所想,走到其身边,低声道:“我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崔浩暗道:“以木夫饶实力,在少徵手下坚持十招应该不是问题,怎么一招便败下阵来?不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