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若第一次听说胜捷会画画,脸上浮现出不一般的惊喜,可接下来文惠安的话又让她脸色一转,变得泄气。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黎胜捷及时打了圆场,不让大家对她说三道四,一家人草草吃完饭,变得更加沉默了。
晚宴过后,杯盏狼藉,哪个吃的不是尽兴。
胜捷注意到语若的桌前,没几根骨头,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细嚼慢咽,胜捷给她夹菜,她也是来者不拒。可他没想到语若竟然吃得那么少。
小南倒是吃得挺多,似乎没有感觉到氛围的怪异。
吃饱饭后,他还要何老师给他加多一杯饮料,喝得喉咙咕噜咕噜地响。
开心快乐的小南是整个宴会氛围的调节剂,大家都围着孩子说了很多话。
语若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总在怀疑黎家的人是不是在嫌弃她,她不够资格胜任家教这份工作,反而更适合当个保姆。
文惠安几次想当着语若的面说她当个保姆就可以了。可每次都被胜捷拦了下来,被他的顾左右而言谈所打断。
文惠安是相当的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儿子偏心,喜欢找那些文艺女青年。现在吃饭,文惠安也找不到何老师半点毛病,这挑刺的活硬生生地撂下来了。
黎茉莉也知道哥哥在外面交了一个女朋友,也是画画的,可他从来没有带她见过家长。
反而是这位家教,第一天就被哥哥带上台面上了,茉莉有些好奇,难不成哥哥喜新厌旧准备让这位家教扶正,原先那位女友变成了隐身人,准备弃之不用。
好奇归好奇,可是真正到了面对面的时候,黎茉莉也不敢问哥哥,想着他俩或许早已分手了,再提岂不是在摸老虎屁股,败兴的事少提为妙。
吃完饭后大家七零八落地聊了些不少边界的新闻,无论是语气和内容,都有些漫不经心,黎胜捷和张语若完全成了局外人。
父母妹妹聊得起劲,胜捷也没闲着,提出他们三个早点离开饭店,回家休息去。
语若没发表意见,小南拍拍手一直再说好,也不顾爷爷奶奶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了。
针对何老师,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怎么这么快就离开饭店。
“爸,妈,我送何老师和小南回家,你们在这里聊,恕不奉陪了。”
“胜捷,我看何老师资格浅薄,不适合当小南的家教,她做保姆就可以了。你不是说这个家教也做保姆吗?”文惠安总算说出了心里话。
黎茉莉挡着樱桃小口,用牙签剔着牙齿,何老师此时此刻的表情变化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心想这女的心理素质真不赖,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打心眼里佩服她。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语若开口说的话,“黎夫人,我是胜捷叫来做事的,他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无所谓。”
“何老师,你做保姆挺适合,当个家教恐怕不行。小南是我们黎家第三代人,一直在接受最好的教育,什么时候都没有委屈过他。怎么可能在你手下受教育呢。你明明……”
“那你别说,难道今天是鸿门宴,一定要整死别人吗?小南的事一切由我说了算,我是他父亲。”
文惠安被儿子抢白一顿,脸煞白得不成样子,站起身来还想批他们。
不料,胜捷拉着小南的手,比任何人的速度都快,推着束手无措的语若离开了包厢。
文惠安气不过了,在他们背后大喊大叫,“胜捷,你请我们,还是我请你们?这饭局还没结账呢。”
话是说给胜捷听的,儿子对家教的偏袒,让她很不心甘。
“妈,别对哥哥大呼小叫,他不会听的。”黎茉莉推开眼前的杯盏,白了文惠哥已经成年了,爱做啥就做啥,你们管得太紧了。”
这句话一举击中黎父黎母的心坎,两人集体缄默。
黎父黎母的沉默没有让茉莉满意,她觉得应该通过父母的手腕治一治哥哥,省得他整天得意嚣张做那个总裁梦。橙蓝公司给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