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禄儿掩饰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淡然地笑了笑。
“当铺?公子你可知道当铺的规矩?”
秦西一脸懵懂地摇摇头。
“不知。”
“这当铺最为出名规矩的自然要属九出十三归。”
李禄儿指了指手中的玉佩,为秦西介绍起了当铺的规矩。
“我举个例子,就拿这枚玉佩来说。公子的玉佩值一千两,月息一分,即是一百两。意思是说公子一旦拿着这枚玉佩典当给当铺,每个月便要缴纳利息一百两。
但公子你去当铺抵押的时候,当铺却只会给公子九百两的现银,这便是所谓的‘九出’。可当公子要来赎回这枚玉佩之时,当铺却要加收三个月的利息,即一共收取一千三百两,这便是‘十三归’。”
秦西闻言大惊失色。
“也就是说我才拿到九百两,赎回的时候却要一千三百两?”
李禄儿点点头。
“正是,而且这只是算一个月的月息。这当铺向来是血盆大口,重利盘剥。只要价格合适,怕是爹娘都肯出卖。”
秦西闻言面色惨白,咬了咬牙道。
“可如今已是非常时刻,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见秦西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李禄儿却丝毫不慌,又是对着秦西一阵忽悠。
“公子,我所说的还只是一般当铺的做法,可我们当地的当铺却又更加狠毒。你这价值千两的玉佩,我们当地的当铺最多只给你典当五百两。一旦到了他们的手里,转身便将它高价卖出!”
秦西又被李禄儿一吓,头上冷汗直冒。
“兄台,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是寻常宝物,多付一些银两倒也罢了。可此乃传家之宝,绝不可丢了啊!”
李禄儿忙向秦西安慰道。
“公子,我倒是有个法子。”
秦西闻言如获救星,连忙问道。
“不知兄台有什么法子?”
李禄儿指了指自己。
“我李某人在天台县也算小有名气,若公子放心可将此玉典当给我。就按公子所说的一千两,我便将它借予公子救急。待他日公子回到白鹿州取回银子,再来到此处将银两还我。我也不多要,仅收个五十两做中介费便罢了。”
他在心里冷冷一笑。
只要到时候,你能找到我就行了。
听到这个建议,秦西脸上显得有些迟疑。
“兄台高义。只是这世道如今太乱...万一,万一...”
秦西有些支支吾吾,没有把话给说出口。
李禄儿见状也不惊慌。
“公子,我知道你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但我是本地人,家也在此处。我可以带着你回家去看看,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公子难道这样还会担心吗?”
秦西依然有些犹豫,踌躇着一言不发。
眼见秦西还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李禄儿故作生气道。
“我是见你是个翩翩公子,我才要将钱财皆予你急用,不然我何苦做此等赔本的买卖?公子若是不信也就罢了,那就自己去找那吃人血肉的当铺好了。”
说罢李禄儿将手里的玉佩一把拍到了秦西的手上,转身大摇大摆地准备离去。
秦西大叹一声,连忙叫住了李禄儿。
“唉!兄台留步!”
李禄儿转身看向秦西。
“公子何事?”
秦西对着李禄儿施了一礼。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兄台,现在就去你家取银子吧。我一定尽快赶回白鹿州家中取回银子,到时绝不会拖欠兄台银两。”
李禄儿点了点头。
“公子,这一千两毕竟是个大数目。我需要一点时间筹备,等我筹好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秦西听罢有些为难。
“可我此刻身无分文,实在是用钱等得急了。”
李禄儿豪爽大笑。
“我家中有好酒好肉,款待公子一日又如何?”
秦西闻言大喜。
“那就多谢兄台了!叨扰叨扰!”
“公子随我来!”
李禄儿转过头,一脸的得意。
秦西则亦步亦趋地跟着李禄儿,心中亦是窃喜。
两人都在想着一件事。
“大肥羊上钩啦!”
两人回到了李禄儿的家中。
却见他家高门大院,屋舍俨然,不似寻常人家。
原来李禄儿靠骗人钱财过生,也不知骗过多少人。再加上为人一毛不拔,数年时间竟也给他攒下了不小的家业。
李禄儿带着秦西迈入门内,庭院中有两位佳人。一位贵妇装扮,另一位则是桃李年华的小姑娘,皆是上上等的姿色。
贵妇正与小姑娘说话,却见丈夫今日竟带回了一个翩翩公子,不觉心中吃惊。
“这骗子怎么带回了一位客人,还是位好看的公子?”
她走上前来,对着李禄儿问道。
“夫君,这位公子是?”
李禄儿为两人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秦公子,今日准备在家中住一日。秦公子,这是贱内。”
秦西连忙行了一礼。
“见过夫人,小生今日要叨扰一夜了。”
夫人也还了一礼。
“见过秦公子。”
李禄儿拿出了一些银两交给夫人。
“夫人,今日买些好酒好菜。我与秦公子一见如故,今日要不醉不归!”
夫人听到丈夫的话,只觉天雷滚滚。
这天杀的,今日竟怎的如此大方?
见自己的夫人呆愣在原地,李禄儿赶紧将她拉到一旁。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