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戈向来直来直往,想要对付谁时也都是明刀明枪的来。
他能直接对着皇室宗亲冷言厉色,也能拿着刀架在朝臣脖子上,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可他却甚少用这种阴谋诡计的手段。
太子看着黎乾道:“他或许真有所图,也或许瞒了什么消息。”
“但是不管他想做什么,这沈氏姐妹的出现对于我来却是百利而无一害,这就够了。”
见黎乾眉心微皱,有些迟疑。
太子道:“舅舅,我如今的困局全在假僧之事上,就如之前程尚书所,我不可能与瑞王修好,而豫王又隐在暗中虎视眈眈,若不能尽快破局。”
“要么,我和瑞王两败俱伤,豫王渔翁得利。”
“要么,我失了父皇帝心,被下人质疑,动摇储君根基。”
太子眸中带着阴云,对于他自己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我来,北王只要不是想要皇位。”
“那不管他是真的嫌弃此事闹的太大牵扯到他,让父皇对他生疑而扰了他安宁,还是他真的想要东宫一个人情,或是有什么其他心思,那都不甚要紧。”
“我眼下只想先解决了假僧之事,舅舅明白吗?”
黎乾听着太子的话,若有所思了片刻,才压下了心头疑虑。
而太子则是催促着赶车之人尽快回黎家那边,好跟程骥、荣均他们商量,到底要怎么借着沈氏姐妹行事,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
太子走后,沈珺九他们便被人带去安顿了下来。
因为太子离开前吩咐过,这城南别院的下人对于她们姐妹很是恭敬,不仅不敢怠慢半分,反而处处周到,甚至就连夏兰几个丫环也特地安置了住处。
沈心箬透过窗棂朝外看了眼,隐隐约约能瞧见院子外面守着的人。
她忍不住低声道:“外面守着好多人。”
沈珺九脱下身上弄脏的外衫,正就着别院下人送来的热水洗手。
听着沈心箬的话,她朝着那边看了眼,随口道:
“姐姐别怕,那些都是太子派来监视的我们的人。”
“他们不会伤人,只是留意我们的动静,而且太子还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想要借着我们姐妹脱困,所以这些人不会轻易得罪我们,没得吩咐之前只会守在院外,不会靠的太近。”
“夏兰和冬青都是北王的人,就算真有什么,她们也会护着我们。”
沈心箬听着沈珺九这般回话,顿时放下窗子扭头:
“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你和北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她脸色有些发白,联系马车上沈珺九和燕无戈之间的那些话,还有刚才跟太子的话。
沈心箬又急又怒,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你既然已经投靠了北王,为什么又跑来了太子府寻求庇护。”
“你是不是疯了?太子要是不相信你们的话怎么办?!”
沈珺九开口道:“我本也没想着太子能信。”
太子要真是这么容易就信了他们的辞,怕是棺材板都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