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箬脸色微白的看着沈珺九。
沈珺九拿着帕子将手擦干净,一边对着她道:
“太子不是会那么容易相信旁饶人,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他多疑多忌。”
“北王将我们送来这里,只是想借着如今京中局势,让太子庇护我们一时,没想着太子能直接信了我们那番辞。”
沈珺九放下帕子,拉着沈心箬走到一旁坐下:
“太子身边尔虞我诈之人太多,北王突然示好,他要是直接信了那才是蠢。”
“可不管他信不信,他都用的着我们姐妹,且如今我们也是唯一能够解他困境之人,所以他不会伤害我们,还会帮着我们对付宋家,将哥哥平平安安的接回来。”
沈心箬看着神色冷静的沈珺九时,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沈珺九的性子娇赖,且心思单纯。
当初沈心箬被宋芝媛陷害,察觉宋家不对时,就曾无数次的提醒过沈珺九,让她不要太过亲近宋家的人。
可沈珺九却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将宋家人视若至亲不,那宋老夫人和宋宣荣随便几句话就能将她骗的团团转,更是因为她了宋家坏话跟她争吵,跟她生了嫌隙,觉得她不如宋家人好。
沈珺九遇事容易慌乱,而且胆子也。
她断然不会像是眼前这个人一样,这般的聪明有手段,甚至敢于为了对付宋家便算计了豫王、瑞王,面对北王和太子时,还能那般坦然作戏。
熟练的就像是经历过千百次一样,冷静的让人害怕。
沈心箬猛的甩开了沈珺九的手,满是防备的看着她:
“你不是阿九!”
沈珺九看着沈心箬防备之中的慌乱,那紧紧看着她的眼中满是害怕和惊惧,她低声道:“我是阿九。”
“你胡!”
沈心箬怒视着她:“阿九性子单纯,又怕疼爱哭,磕破点油皮都能哭上许久,你却能见血之后面不改色,还能这般谋算作戏,你怎么可能是她?”
“你到底是谁,你将我妹妹弄去了哪里?!”
沈珺九看着沈心箬紧紧握在手里,将尖锐指着她的簪子,缓缓伸手覆在上面。
“姐姐,我是阿九。”
“三岁的时候,你带着我出去玩耍,我磕破了膝盖,留下了很长一道伤口。”
“爹爹和娘亲都没怪你,可你却哭的厉害,守着我整夜不肯走,还我要是留疤的话,你也在腿上划个伤口,跟我一样就不怕丑了。”
“五岁的时候,我调皮惹了县丞家的公子被他欺负了,爹爹娘亲不在家里,你和哥哥拿着棍子带着人去罩了他麻袋,将他狠狠打了一顿,然后还带着我去吃了红糖麻团。”
“我们府里后院有个狗洞,姐姐常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玩,狗洞旁边还有一颗歪脖子梨树,姐姐埋了几个糖人在下面,还骗我来年会长出好多好多糖人来。”
沈珺九看着沈心箬微微颤抖的嘴唇,眼圈带着微红:
“爹爹和娘亲出事的那,外头下好大好大的雨,雷鸣闪电之下,我虽然逃过一劫,从此却害怕雷雨,每到雷雨时就哭个不停。”
“每到那时,你就守着我跟我,阿九不怕,姐姐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