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朝嵩的三元山,并非普通的山匪乌合,因为其个人经历甚广,知“兵以法为度,军以法为强”之理,排兵布阵、养兵训将皆有法度,行军更是如正规军队无差一二,因此见其匪军集结竟有虎狼吞纳之势。
“快点快点,这些撞车与投石器是破城的关键,今日午时就要使用,快些将机关调试熟练。两位大王说了,等我们攻下江城,就让我们去江陵郡城的窑子里快活几天。仔细点,别出差错。”一名小将指挥着几十人熟练攻城器械,作为打家劫舍的山匪,几乎很少能接触这类东西。
一名哨骑跑上前来,道:“杨少尉,有七八座营帐着火了,管事的说是混进来了江城的奸细,教您严加提防。”
被称作杨少尉的小将大骂道:“这帮没用的废物,还让奸细摸上来烧了营帐,来人,先放下手上的活儿,随我过去看看。”
“是。”只见那名哨骑阴险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转瞬之间便刺入了杨少尉的心脏,杨少尉不甘心地瞪着哨骑,痛苦地呻吟:“你,你是不甚的……”
随着哨骑杀死少尉,周围又有几人窜出,将剩下几个看见真相的人清除,哨骑便大手一挥,轻声道:“听好了,尽快将火油和火药布满这些攻城器械,三大王亲自下达的任务,若是有人怠慢,定斩不饶。”
漫天的火光顿时吞噬了数个营帐,森然炽热的火焰,宛如一条条吞噬人命的蟒蛇,庞大而恐怖。
“快拿水来!这边又燃起来了!”
“不要让大火再把旁边的营帐点着了!”
“水呢?赶紧去提水啊!”
诸多将士愤怒慌急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因为一场不知为何的大火引发的混乱极速扩展开来。
“废物,几百人连场火都救不了!”庄淳海与卓朝嵩走出营帐,看着那欲来欲盛的大火,脸色冷峻而铁青。
“应该是江城的人出手了。我来的时候就觉得一直被人盯着,估计他们也猜到了攻城器械的重要性,想要毁掉我们的器械。空气中浓浓的火油味,他们是故意在这里放火,可能是为了掩盖真实目的。二弟,快去看看那些武器!”卓朝嵩略微沉吟,便迈步往后方走去,表情已是极为阴沉。
“驾!驾!”就在此时,只见两匹拉着火木桩的红棕骏马自乱军中冲出,一路上撞倒无数人,但到触到的可燃物都被火木桩所燃着,众兵士急忙合围,并驾起绊马索,抑制两匹战马的冲撞。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能这么清楚我们排兵与营帐布局的,除了我们自己人,也只有你不甚了!”卓朝嵩放声一喝,众兵士顺瞬间安定了不少。
只见两道人影踩着围栏与战马几步便站在了庄淳海与卓朝嵩面前,一人横戟身外,一人长枪在握,赫然是计划复仇而来的姜鸣与不甚。
“混账东西,我们待你不薄,你竟伙同外人毁我营帐,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庄淳海大骂道。
不甚也不反驳,阴冷地咧嘴一笑,道:“不止如此,你们的攻城器械也没有了。”
不好!卓朝嵩心念一动,欲要撇开两人往后方安置器械的地方走去,却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冲天的黑烟与火光顿时燃着了半年天空。
姜鸣看着两人阴沉的脸色,笑得如同孩童似的,嘲讽道:“三元山主事的两位大王,看来也没有传言中一样有脑子,我们能大大方方地进来,自然是要顺手解决一些麻烦。”
“好!好!好!”卓朝嵩口中吐出三个字,已是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原本还想让你多活几年,既然你要找死,便葬身在此吧!”
“这就愤怒了?那你们软禁杀害我的弟弟,胁迫我落草,这些账又该怎么算?天道有轮回,想要杀我,看看你有何能耐!”不甚积压数年的愤怒吐出,只觉得神采飞扬,大有一战天下的豪气。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是来讨债的了?很好,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何长进了!”卓朝嵩接过一柄雕兽长刀,炫然生风,脚底一踩,身形瞬移数米之外。
就在卓朝嵩的长刀将要砍在不甚身上时,姜鸣的方辕戟也挥动了,两器相击,两人同时后退。只不过姜鸣退后了七步,而卓朝嵩退了五步。
姜鸣朗然一笑,道:“斗将是要选对手的,不甚说要挑战庄淳海,你可不能出手。”
不甚见姜鸣并未太落下风,咧嘴一笑,道:“那就拜托了,一定要等我杀了庄淳海再败啊!”
姜鸣脸色凝重,但却坚定而沉稳地点了点头。
不甚长枪直向庄淳海,致命的招式一一使出,凶狠已然是枪尖的最强的杀意。
庄淳海狞笑道:“不自量力,若不是你少年英气,带着兄弟闯荡,又怎会受我威胁?你以为是我杀了你弟弟,其实是你自己杀了你弟弟,如今你又害我三元山的兄弟
,不仅可笑可耻,而且可悲可哀。”
不甚受此刺激,发疯似的挥动长枪与庄淳海交缠起来,动辄杀人毙命,血腥之处不能言明。
两处战局火热地展开,其下众山匪不明所以,不知为何三位大王要争锋相斗,毕竟其中隐秘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所以都不敢轻易插手,惶恐殃及鱼池。毕竟在这江城斗将的基本规则,是不允许旁人相助的。
众多三元山匪寇围成角斗场,如同煽风点火般为场中人造势,他们自然不可能鼓舞姜鸣这个陌生武者,他们十有**都是卓朝嵩与庄淳海的信徒。
卓朝嵩雕兽长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