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小时。
年辰将数十只玻璃瓶中的药粉,液体,颗粒……精挑细选地每种弄出一小部分,放入一只大空杯中,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每弄出一种药粉或者液体、颗粒,年辰都会将精神力释放出来,精准地把握每种东西的重量。
现在的年辰,精神力比法力要强大许多,用来掌控药粉液体重量,显得轻而易举分毫不差……
在韦依然等人眼里,年辰的动作专注而流畅,仿佛训练了千百遍,中途毫无一丝停滞,如行云流水一般。
原本枯燥的琐事,在这家伙做来,却有种指尖舞蹈的味道,让人看得入神。
当最后一种药粉倒入玻璃杯中时……
原本粘稠如浆糊的混合物,神奇地变成了透明液体。
说是液体,也不恰当。
因为按照常理,液体是不会动的。
然而这玻璃杯中的东西,却仿佛无数肉眼难辨的微生物,竟然在瓶中不断地荡漾起伏,有种你追我赶的味道。
这神奇的一幕,让围观的韦依然张成儒和两名老外满脸震撼。
如果不是害怕打扰年辰的话,这些人早已经啧啧称奇了!
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身穿大褂的华夏中医,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茶几上那数十只玻璃瓶。
虽然只认出了其中三种,这名白大褂的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起来。
看向年辰的目光中,更是一直充斥着疑惑,忌惮甚至恐惧的味道。
这三种他唯一认出来的东西断肠草,截脉三页草,以及一种被称为钻心蛊虫的颗粒。
这三样东西,都是古华夏中医典籍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和蛊毒。
这名华夏中医,也仅仅是在一些极为偏门的中医典籍里面看到过介绍,其中钻心虫附有简图。
这几种东西,都是那些歪门邪道用来残害生灵的阴毒邪物啊!
典籍上称他们为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禁物”。
这哪里是用来治病的东西?
这根本就是用来要命的玩意儿啊!
一群围观者,有惊叹,有疑惑恐惧。
所有人都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以至于……
张真啸兴奋地拿着一株尺来长的枯草冲进来时,也没人注意到。
“蚀心草买到了,蚀心草拿来了!”
张真啸兴奋地高举着草药,带着一丝邀功请赏的味道,冲到韦依然面前。
“拿过来给我!”
“都等你半天了!”
年辰带着怒意的声音,终于提醒了所有人。
张真啸则是有些尴尬地看了韦依然一眼,才面沉如水地转过身,将蚀心草递了过去。
年辰皱眉接过蚀心草:“怎么没研磨成粉?”
张真啸终于忍不住了:“姓年的,搞事情是吧?你什么时候说过要研磨成粉了?”
“真啸,别打扰这位小兄弟!”
张成儒的声音带着上位者威严和身为父亲的严厉。
张真啸这才默然地闪开。
年辰也没有理会张真啸,而是一翻手腕,手中又多了一只空玻璃杯。
将整株干枯蚀心草揉成一团,放进空杯中,年辰随即拿起一只酒瓶状的大玻璃瓶,到了一些透明液体,淋在蚀心草上。
只见蚀心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
几秒钟时间,蚀心草消失,杯中只剩下透明液体。
年辰拿起茶几上专门用来称量液体的小杯子,将大玻璃瓶中的液体缓缓倒进去。
在精神力笼罩下,年辰精准地把控着倒入小杯的液体……
当倒满大半杯的时候,年辰猛然停住。
目光看向张真啸:“过来,把病人身上衣服裤子脱了!”
张真啸冷着脸走过来。
一旁的张成儒和几名医生也不请自来。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帮病床上的韦志刚脱去衣裤。
韦依然虽然有些不太方便看这一幕。
然而少女实在是担心父亲安危,也顾不上避嫌了。
“好了,你们都站远一些!”
年辰声音严肃地命令,随即端起茶几上小杯子。
张成儒父子和两名外国医生闻言,都闪到了一边……
年辰皱眉看向一直不动的华夏医生:“我让所有人闪开!”
微微肥胖的华夏中年医生却没有动。
目光凝重地看向年辰:“我想知道,小兄弟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治病啊!”年辰皱眉回答。
即使看见了年辰脸上的不耐烦,华夏有医生还是没有退让:“不,我需要阁下的详细解释!”
年辰看了床上只穿一条裤衩的韦志刚一眼,目光转向华夏医生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不仅在浪费我的时间,更是在浪费病人生命!”
这句话,让旁边的韦依然瞬间急了。
“钱叔叔,您就先别打扰年辰了吧!”
然而华夏医生却还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年辰,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旁边的东海市一把手张成儒急忙走过来,笑着对年辰解释:
“小兄弟别误会,钱如海是东海市人民医院院长,毕生研究中医,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在治疗韦志刚的病!”
年辰目光没有丝毫移动,还是看着对面的院长钱如海:“哦,那又如何?”
这样的口气,就连张成儒这位八面玲珑的政界大佬也有些无法接话,竟然愣住了。
这个时候,钱如海发话了。
“断肠草,截脉三页草,钻心蛊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