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氾宽认为,现下还没到与莘迩正面交锋的时刻,是以,他决定按兵不动。
氾宽心道:“较以朝权,我家不及宋家。宋家现虽稍微失势,根基犹厚。上次我出面邀宋、张相会,宋方意甚不快,宋闳虽没什么,料亦不甘居我之下。
“昨日,我与张浑说好了,把我弟之女,嫁给张道将。
“等婚姻定下,我与张家联手,且先把我们几家的局面稳住,然后,再与莘迩论个短长不迟。莘迩寓士,不过赖幸进而新贵,如何能与我等高门相比?容他几时,也无大碍。”
宋方知道宋闳在这种情势下,铁定是不会出头的,也不指望他帮腔,干脆连看都没看他。
宋闳也确实没打算出来。
他耷拉着眼睛,默不作声地立於群臣中,泯然如众。
大赦之策,由是得到了左氏、令狐乐的同意。
“开山泽园囿之禁”这一条,宋方得到了一个重磅的支持者,便是麴爽。
这条有损阀族利益,麴爽激烈反对。
孙衍见他态度坚决,不欲与麴家结怨,打了退堂鼓。
陈荪无可无不可,也不是极力支持莘迩。
莘迩深知妥协是门艺术,就不再坚持。
这一条进言,没能得到通过。
说来是莘迩主动撤下了此条建议,左氏却愧疚地望他再三,如是她做错了什么一般。
莘迩不动声色地回她以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今日是莘迩头次在朝会上,正式提出自己的政治意见,一得行,一不得行,说不上大获成功,但也绝没有失败。
下朝回家的路上,他心道:“观今天朝会,将来我那数策的施政,估计还会遇到大的阻挠。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事事都由我来提出。可换别人来提,我先观望风声,瞧瞧宋方、麴爽等人的立场,随后再作决定,这样,最终不管能否得行,我都可从容自如了。”
想到这里,莘迩想到了傅乔、黄荣。
他现下於朝中可用的人手基本没有,“可换别人来提”,想的不错,奈何这个“别人”太难找。
好在傅乔应该已经快到王都了。不久前,他又举荐了黄荣入朝为官。
等这两人到都进朝,眼下於朝堂上无人手可驱使的窘迫应就可以得到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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