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有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打过半句招呼吗?
凭什么只有我们在这里要死要活,痛得撕心裂肺。
你却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相公,你别这样!”陈彩儿从后边环住白三郎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哭着说“相公,求求你别这样!让四弟妹安安静静的去吧!”
“去她娘的安静!”
白三郎一脚踹上边上的桌子。
冷笑着,把文书撕得粉粹。
“占小雅,你特么就是个骗子!”
近墨者黑,优雅如白三郎,此时也被气的连连爆粗。
“……姐是骗了你的钱,还是骗你上了床啊!狐狸眼,咱说话要凭良心的啦!”
占小雅捂着后脑勺,痛得直哼唧。
没被车撞死,却被石头磕死。
悲催!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白四郎那双心如死灰的眸子。
占小雅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却也只是倒影。
没有情绪。
没有波澜。
占小雅心中一痛,表面却装的悠然自得,没心没肺。
掩饰的很好。
她嘟着嘴,勾着他的脖子撒娇,“老公,我头好痛哦!”
“……丫丫!”
“死女人?”
没死?
白四郎冷眼扫射他,白三郎尴尬一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特像个傻逼。
陈彩儿“……”我好想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哦。
无措!
——相公和四弟妹真的上床……?
不不不,一定不可能!
是她自己吓自己!
呼呼!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匆匆避开自己的视线,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一个单纯的尴尬。
一个不自信的害怕。
陈彩儿试探着说“相公,我们出去吧!”
确定小雅没事,白三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
此时,隔壁房间传来砰砰砰的拍墙声。
震落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漫,占小雅水汪汪的大眼被糊了一眼。
白四郎瞳孔一缩,周身散发着阴邪的戾气,一个飞身,到柜子里拿了件衣服给小雅换上。
随后抱着她出了尘土飞扬的房间。
“小雅姐姐?”白六郎白七郎一惊。
占小雅笑着朝他们摆手,“小六小七!”
白五郎闻声回头望了一眼,再转过来时,眉宇间的郁色不见了,默默做夹子。
白六郎老成的松了口气,白七郎则直接瘪嘴哭,“小雅姐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刚进屋看你,我看到四哥抱着你在哭,还吐了血,而你软绵绵的躺在他身上,我真的以为你没在了,真是吓死我了!”
白四郎坐在树墩上,占小雅坐在白四郎的大腿上,两人像个连体婴儿。
“姐姐只是喝醉了酒,酒醒后不就没事了么,你四哥是太大惊小怪了。”
“醉酒能醉十天吗?”白七郎不信。
“……”十,十天?
她在现代才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好不好!
“……那个,姐姐酒量不好,可不就醉了那么久!”
“二嫂的酒量也不好么?”他听到了二嫂的声音,好像也醒来了。
“嗯,也不好!”
“那你们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这些天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尤其是我四哥,他最担心你,饭也不好好吃,就只陪着你,你看他的眼睛,红的好吓人,我猜他肯定连觉也没好好睡。”
白六郎在一旁附和点头。
“好!”
占小雅听的心都快碎了。
抬眸,心疼的抚摸着白四郎的脸。
他瘦了。
下巴长出了许多胡茬子。
憔悴了很多。
特别是眼睛。
眼白的部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白四郎的十指猛然扣紧,隔着薄裳,深深抠进占小雅的肉里。
占小雅闷哼一声,双手捧着白四郎的脸。
不知道痛一般,微笑着,小声说道“无凡哥哥,我回来了!”
由于长时间没说过话,他的喉咙干涩难开。
沉默了良久。
占小雅才听到他问。
“还走吗?”
声音一出,犹如拉响了乐房里蒙尘的大提琴。
暗哑,低沉,饱满,宽厚。
他放开僵硬的指头,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如珠如宝。
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重重的叹息着,“丫丫,失去你,我可能会死!”
占小雅微微一怔,“无凡哥哥,……”
“什么?占小雅死了?不可能!雅雅!”
拍墙声更加用力且密集。
“小鸭!你在不在?占小雅,你特么吱我一声啊……”
许久没听到占小雅的回复,易夏推开白二郎,光脚走了出来。
一出门,便看到占小雅和白四郎黏在一起亲亲我我。
易夏松了口气的同时,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占小雅余光扫到她,顿时贴在白四郎的怀里,委屈的瘪嘴,“老公,我头疼!”
一秒钟都不想见到那货!
易夏也回到了这里,占小雅回想起穿越前的那一声“雅雅”,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被车撞都不疼,偏偏被那货一拉,直接砸破了头,疼得要死。
天生的克星。
一想到她,那抹难以忍受的剧痛便随之而来。
占小雅这次都不用装。
是真的疼。
“占小雅!”
易夏一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