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存孝只是通过轻功一道让王茹明白了武学之道触类旁通的道理,可是对于王茹来说真的是受益匪浅,无异于为王茹打开了武学一门的新境界。凭借着对“触类旁通”这四个字的理解,王茹在多年之后一举成为了江湖之中威震武林的一代霸主,其成就甚至不在乃父王彦章之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来到黄河对岸,李存孝和王茹便算是正式离开了漠北契丹人的领地,踏上了中原的土地了。这一刻,看着脚下这片苍茫的土地,李存孝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时隔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后,李存孝的双脚终于再一次踏上了中原的土地。当他再次踏上了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的那一瞬间,三十年前的往事不由自主的一幕幕的回现在了脑海之中。三十年前,自己正当壮年之时,却带着满腔的悲愤与痛苦,充满了无奈与绝望,离开了这片他为之奋战了将近二十年的土地。而现在,三十年后,自己已是垂老之年,为了拯救自己的爱徒,他又重新站在了这片土地上。
尽管李存孝被世人称之为一代战神,在战场上他能够叱咤风云,在面对着千军万马的时候犹自能谈笑风生,但是他始终都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三十年过去了,中原的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可是昔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让他不堪回首。三十年过去了,尽管那个昔日曾经留给了他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噩梦的李克用早已化为了深埋于大地之中的一具枯骨,可是他却始终都无法走出三十年前的那场噩梦。三十年过去了,他还能够鼓起勇气去面对李克用的后人李存勖吗?
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存孝,王茹轻声问道:“师父,您在想什么呢?”
“唔?唔!”王茹的话把李存孝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李存勖是我的兄弟,继业是我的徒弟,而现在继业又和李存勖成了兄弟,如此一来……这辈分可就乱了啊!想不到我李存孝和李克用一家竟然如此有缘,两代人都机缘巧合的和他们李家搅在了一起,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王茹轻叹一声道:“这次如果能够顺利的把安大哥救出来的话,我想要劝劝安大哥彻底的摆脱李存勖才是!”
李存孝苦笑着说道:“摆脱?真的能摆脱的了吗?我虽然是李克用的养子,但是李存孝这个名字我已经用了将近五十年,我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叫什么了,仅凭这一点就已经注定了我也是他们李家一员的事实。而继业是我视为己出的徒弟,从他跟了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也是李家的一员了。更何况继业这孩子重情重义,把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李存勖有负于他,但是李存勖始终都是他义结金兰的大哥,他真的能够狠下心来摆脱李存勖这个结义大哥吗?这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孽缘,想要摆脱谈何容易啊?”
李存孝的一番话顿时让他和王茹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李存孝遥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悠悠的说道:“走吧!先去把继业救出来再说了!”
…………
代州。
此时距离李存勖告天祭祖刚刚过去了三天,也是安继业、郭威和李嗣源三人在关押安继业的天牢里商定好了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的第二天。
中午刚刚用过午膳,李存勖正想休息的时候,一个贴身宦官突然来到行宫,神色慌张的禀报道:“陛下,宫外有人……求见!”
李存勖诧异的问道:“这个时候来见朕?可是朝中大臣有什么大事吗?”
宦官摇了摇头道:“不是朝中大臣,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两个普通百姓。”
“百姓?!”听到是两个百姓后,李存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颇为不满的说道:“区区百姓求见,有什么事自有代州官府来处理,你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跑过来打扰朕的休息?成何体统!”
宦官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寻常百姓,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他们二人执意要进宫求见陛下,宫门前的禁军把他们拦在宫外不许他们进去。此时禁军已经和他们起了争执,只不过……只不过宫外五百禁军竟然……”
听完宦官的话后,李存勖隐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追问道:“竟然什么?”
宦官战战兢兢的说道:“五百禁军竟然被那一老一少给打的一个个鼻青脸肿,连爬都爬不起来了!此事现在已经惊动了中书令李嗣源大人,李大人此刻应该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把他们二人围起来了!”
“嗯?竟有此事?!”李存勖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莫说他现在已经贵为天子,就算是当初还只是一个晋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胆敢在自己的行宫前如此的放肆!想到这里,李存勖怒气冲冲的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向宫外走去。他着实想要亲眼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如此大胆擅闯一朝天子的行宫!
当怒气冲冲的李存勖来到宫门外后,只见五百名负责守卫行宫的禁军果然一个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十分狼狈的聚在一起。而宫外偌大的空场上此刻足有两千兵马围成了一团,想必就是闻讯赶来的李嗣源带来的人马了,只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