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外,天上的云稀且疏,月牙挂天上,星光闪烁,月下竹影婆娑,好一副疏云竹影的景象。
秦无殇坐立在竹屋的屋檐下,抬眼望天,柳瓶儿坐在另一处,左手托着香腮,右手拿着一截新竹枝丫不断在地上来回扫着,无聊的看着整理好断竹的甲士们在屋外点起篝火,不时的谈笑着。
不多时,传来几道马蹄声,待来至竹林外方才消失。
随着淅淅索索的声儿,几位提着饭盒的甲士走来。
烤着篝火的甲士们连忙起身迎接,前头的人对领头的一人说道:“阿兄,今日可晚了些,听瓶儿讲,郎主且睡下了。”
提着饭盒走在前面的一人说道:“别提了,韩毅阿弟有所不知,今日妖风大盛,火夫们都不敢出帐门儿,这股子妖风方去,我便催促火夫起火了,连同医官的药物一并带来了。”说着,还提溜起左手的药包。
被换作韩毅的甲士笑道:“郎主已入睡,阿兄便把饭食与我吧,待郎主醒来再让瓶儿为郎主温热一下,阿兄也不必在此等候了。”
“阿弟此话可是不妥,我等着急为二三子们送来伙食,可还未曾打火呐,你这奴子就要赶我等走?”
“阿兄哪里的话,阿弟怎敢呀?来来来,同来食!”韩毅讪讪一笑,便引着送伙食的甲士一同围在篝火旁。取出饭盒,为刘盛留下了一个,把其他的饭盒都打开来。
那正送伙食的汉子扭头看见秦无殇正在炯炯有神的盯着天上看,不禁对其招呼道:“秦祭酒,可打火了?不若同食?”
正在夜观天象的秦无殇乍听有人喊他,猛的回过神来,对其笑道:“殇来的急,也正好未食,那我便诸位丈夫同食了。”
“且来,且来!瓶儿,且来打火了!”
拿着枝丫无聊扫地的柳瓶儿听闻,翘首望去,见是这几日送伙食的汉子,不禁笑道:“这便来!”
说着,这可爱的姑娘丢掉枝丫,起身拍了拍翘臀,便往篝火处领了一饭盒,又折了回来。
她一个姑娘家,可不好意思和一群大男子一起吃饭。
时至深夜,刘盛醒来,精神好转,抬眼看着榻沿的柳瓶儿,只见其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轻点着小脑袋,双眼迷离着。
口干舌燥的刘盛见此,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惊扰了佳人。奈何,他这一动,就情不禁的咳嗽了两声,让柳瓶儿从半睡半醒间清醒过来。
双眼迷离的小姑娘揉揉了眼睛,猛地看到刘盛起身,惊呼道:“啊?郎主,您怎起身了?快些躺下,阿奴为您取伙食来!”
说着,柳瓶儿便急匆匆的往屋外跑去。
刘盛不禁浅笑一声,笑道:“哎!古代啊,生个病都好似要人命,要是现代,一盒感冒药下去,第二天就好多了,要是好牌子......”(不打广告了,没人给广告费)
精神好转的刘盛摇头浅笑。
话说柳瓶儿出了屋,小提裙子,往篝火处跑去。
篝火处,十位甲士围成一团,还有十位甲士入了竹屋旁的侧房,在里面入睡。
这些甲士一见柳瓶儿出了屋,就知道刘盛醒了,连忙把驾在篝火上的伙食与药物取下来,用竹叶包裹,生怕烫着手。
待柳瓶儿取过伙食,一位甲士端着药物,随着柳瓶儿入了屋内。
待刘盛吃了伙食,喝过汤药,摒退甲士与柳瓶儿,躺在榻上,刘盛想着月内发生的事情。
先是回来的是柱子,带给他一个好消息,李家三英会带着大批汉人来此。
再有祖乐换回三千石粮,还剩余绢帛五千匹置换不出去,但对刘盛来说,勉强够了。因孙磊从五原县带回八千石粮。
但有一个事情令刘盛很气恼,那就是孙磊前往九原的时候,半路被千余甲士伏击,虽说打退了贼人,但损失颇大,一军之人损伤过半,他们本来运回一万六千石粮,因人手缺少,只能,能运回多少就运多少了,孙磊也因此受了伤。
前段时间,李家三英中的老大和老三带着数千无田可耕的汉人来到此地,被刘盛安置下来,有趣的是,这老三是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女人,名叫李银屏,但不知为何,对他人笑语相迎,对柱子却是恶语相向。
在柱子想来,是不是他害了这李家小妹的“好事?”毕竟,那时候她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造反大业。
这位性情如火的李家小妹,还真是如他所想,她的造反大业正当红火之时,突然被家兄唤回,抛下随她起兵的豪强,在她看来,是陷她与不义,对于某些高门氏族来说,忠义是神圣的,国已不在,无人可忠,唯有义字当先,若再抛弃义字,他们会觉得他们和胡人差球不多了。
这种行为是可耻的,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她死活不愿离开,最后,李鹏程不得不把她给绑了回来,一路上,这李家小妹龇牙咧嘴,嘴里大叫着:“尔等坏我好事,陷我于不义之地,待我见着那全旭,我定要他好看!”
但她却不知,那些豪强都是自私自利的,正巴不得她走呐,他们好掌握这一支义兵。
就在她走后,这些豪强无不高兴异常,竟还开起了派对,庆贺这一只军纪甚严的母老虎的离开。
就待第二日他们掌握义兵的时候,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转战他地,也不是为百姓谋福,而是让义兵把自身抢夺胡人的物资上交,以充己身。
这一做法,让义兵们不禁怨声四起,都说这义军不能呆了,原来李家小妹在的时候,所抢之物尽归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