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帝城,长仙居。
微暗的光线之中,门窗紧闭。苏扶与长仙站定看着将醒过来的北王,目色疑虑。而红谷却与之不为关心,坐在一把黄漆木椅上,悠然地晃荡着她的双腿,红色裙摆被她玩弄地时而来去。直到所有平静的光晕之中,那罪恶之士睁开了眼睛,嘴唇启动。
“我乃北王秦仓,过不了一会儿我的军民们便会找到你们的藏身之所,将我救出去。你们躲得过吗?”
“不愧是能当上王的人,才从晕厥中清醒,发现被人绑着竟然丝毫不惊讶,还能如此有理有据地论起交易来。”红谷道。
“说!你将赫连彻藏在哪儿了。”长仙定色道。
“本王可不是不留后路的人。”秦仓道。
“哦,那你说说,怎样才能让我们找到赫连公子。咳咳……”一句问话拌随着几句咳嗽。定是因为昨晚行路太过匆忙,冷风太急,染了寒气。
苏扶昨夜匆匆从南国御剑而归,只为了将弥生送回去,是不想让弥生参与其中。毕竟前世,欠弥生的已经够多了。
“你若是能将本王好好交回皇城之中,那赫连彻自会出现在你居所。”秦仓抬起了头来,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同赫连彻倒是有几分相似。一个王,如此年轻,却偏偏有沉稳的态势,看得三人好一番惊讶。
“秦仓,你这长得还真是不错。”红谷从凳子上轻轻站起,好好打量了一番秦仓的眼眸。可一旁的长仙却没心思理这些。
“将你交回皇城,让重兵将我等围住,那不是自寻死路?”长仙定色道。
“那你想如何!”秦仓眉眼凶色,开始微微发怒。
“你将赫连彻先交于我等,自然放你回去。”长仙道。
“不成!你将我送回皇城,我将赫连彻给你。同时交易,各自方便。”秦仓定色道。
“还得加一条……”苏扶轻道。
“废话真多!”秦仓无奈。
“我们交换当日,你必须昭告天下,我们是救你之人,不许有追杀之举。”
“我还当是何等大事呢,这又有何不可!”
秦仓终是同苏扶达成了和谐的交易,心里的石头瞬间落地,只是却有不少疑问和推测难免生出。眼前这是一个修仙之人,又是姓苏的,定是和魔灵仙族少不了关系。
而苏扶也着实对眼前着北国之王有太多的疑问。其一,他为何会有血月魔狐的魔气;其二,赫连彻为何执意要杀了他。
疑点重重,引人深思……
“你同赫连彻有何恩怨?”苏扶道。
这让秦仓想起昨日赫连彻那小子,闯来客栈便自报家门。他让手底下的人都出了门去,反正这小子也奈何不了他。
赫连彻一进房中便想要他的性命,可一介草民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身上有魔狐的魔气,论谁敢同他讲理。赫连彻两三下就被他给打晕、治住了,这是他当年的一条漏网之鱼。
当年他一心想着要篡权夺位,想创建自己的一番霸图。第一步便是想着要杀了白帝的左膀右臂,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南征北战帮他一统天下的无棘将军。第二步自然是得找个替死鬼,而且得是个有羁绊又听话的替死鬼,于是他看中了赫连安,一个有合理杀害理由又听他话的老实人。
果然白帝没有仔细复查,只听了大理寺石秦的一番调查,就匆匆了结了赫连安的性命。不知是还说白帝愚蠢还是他太聪明,宛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景。
赫连安在朝中早已成为他的一方势力,平时里没什么大的用处,却经常被他叫去做一些买官卖官偷鸡摸狗的勾当。虽仅仅只是这些,但也完全足够用来威胁赫连安了。他那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哈巴狗,只会冲着强人摇尾乞怜的本事,时不时给他一口饭吃,他便忠心耿耿了好一辈子。他甚是关爱家人,用家人与功名来威胁他,自然是行的通的。
当晚白帝让大理寺前来宣旨之时,他正同赫连安在屋中谈着这一番交易。不巧被窗外一影子给听到了,那影子逃的快,秦仓出门寻时,已不见了踪影。
他转身回进屋里,赫连安才开了个替死的条件,说是要保他家人平安。这个一辈子都不怎么聪明的朝中之臣,到死之际却还把希望寄托于取命之人的身上,让秦仓心里好一番耻笑。他只表面答应了赫连安的请求,心下却早已做了最残忍的打算。
毕竟方才门外的那个影子,说明事情已经开始暴露了,他又怎么会留着把柄,生生等着证据来擒拿自己。
于是一晚,赫连府火光滔天。全都烧了个干净,无人生还。
想来白帝还以为这是赫连安死了,家人接受不了,才一个个自断了性命,放火烧了自家门庭。
秦仓第二日才得到消息,说是赫连府有一子,不见尸首。他便猖狂地叫去暗影,连连寻找,直至他篡位成功,登上宝座。
他已成为了北国之王,还有何可担心的,赫连彻已不是他的绊脚石,也没有了寻找的必要。于是撤了大部分暗影,修养声息,用作其他运作。还是留了一部分暗影私下四处寻找着赫连彻的下落。毕竟是漏网之鱼,是不完美的一笔,得将这一笔摘除掉。
赫连彻见苏扶疑虑甚多,便将这旧识当是玩笑般的一并说了出来,在场三人都静静听着,好一番认真。其中两人反应却有些大,直有些鄙夷地向他投出了目光。
“原来当初杀无棘将军的幕后主使,是你!”苏扶低眉抬起,灼灼看去。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