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就是一场赌博,赌的就是王迪究竟在不在乎庐江炮灰。在孙秀动手的时候不会直接施加援手,然后呢,自己还能做到速战速决,不会因为在此处耽搁太长时间而影响正面战场的节奏。
一旦速决战成了僵持战,王迪又在自己最胶着的时刻出兵庐陵,抽身不开那就尴尬了。只是,形势已经如此危机之时,不赌博是不行了,而且宜早不宜迟,必须痛下杀手。
所以,孙秀一咬牙,也算是下了血本,冒险调动了6000精锐北卒(一共才10000多人),由邓朗亲自率领,作为主力潜行至濡须口隐蔽好,诸葛頤领丹阳兵4000佯攻皖口,广昌的诸葛靓出动3000人佯攻松兹一带,此两支部队属配合作战,分散敌人注意力,尤其是诸葛靓,注意力还是要放在庐陵方向,防备荆州突然搞出什么小动作来。
一共才出动13000人而已,主攻部队也才6000人,但本就是突然袭击,再加上之前个丁温有过“交流”,知道这支部队再掺沙子以后还有多少本事,只要没有援军,获胜还是有希望的。
面对丹阳方面的行动,几位军头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向王迪求援,然后,陆玄主动请缨,率军放弃寻阳,全力回援松兹,军头甲也是投桃报李,反手就给陆玄补充了5000人。
面对庐江的告急,王迪和李庠满是痛快地答应下来,本来驻扎在柴桑的一支守备部队立刻做出攻击彭泽,威胁广昌迫使敌军退军的行动。
对这个反应,军头们表示很欣慰,如果王迪答应星火驰援,反而令人生疑,而这种“围魏救赵”,反而显得诚意满满。将心比心,要荆州下大力气支援死保纯属做梦,能去牵制下也好。
然而,直到陆玄那边已经和诸葛靓的部队打的“热火朝天”了,柴桑这边还在慢吞吞的过河,理由是船只不够,正在……打造。
这就有点无耻了,现搞也来不及,为什么不早说呢?而且,真的需要那么多船只吗?摆明了借口啊。
这里,在春秋战国至秦汉时期,鄱阳湖和江北大雷水原是连成一片的汪洋大泽,统名“彭蠡泽”。三国时,“彭蠡泽”向南扩展,湖水进抵今鄱阳湖,近年来由于泥沙沉积,长江改道,“彭蠡泽”为两部分,长江以南仍称“彭蠡泽”(今鄱阳湖),长江以北的叫大雷池,这大雷池恰恰就在寻阳东面。因为柴桑军的猥琐发育,导致诸葛靓的佯攻部队居然也占据了制河权,后续部队可以畅通无阻的向寻阳、松兹输送兵力。
好在,事后探明,诸葛靓的部队不过是数千人,陆玄可以应付的过来,军头们算是松了口气,即便对荆州方面有什么不满,也强行忍了这口气——还需要人物质援助。
但是,当皖口也出现了丹阳兵的动向后,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不知为何,那些边防部队竟然纷纷不堪一击,被对面的民团武装屠杀的狼狈不堪,鲜有活口跑出来,只有陆玄的两个弟弟,陆机和陆云发挥出色,拼死带着数百人,杀出重围,又纠结了少量的他处溃散部队死守皖口孤城。皖口算是军事重镇,当年,孙权、陆逊就曾经歼魏将曹休万余兵马于此。只不过,庐江一直侧重对北部的防御,皖口这里有些设施老化,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以防万一派驻了些许部队,但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里的脆弱,以至于本想着佯攻,做做样子的诸葛頤莫名激动起来,想好好操练一把新兵,所以,就加紧了攻势。结果,陆机和陆云就被憋到了城中出不来。
皖口一旦沦陷,皖县也就失去了掩体,连带着松兹也有可能被切断分割,主动权必然易主,军头们不得不停止了对王迪的怒骂,再度抽调军队前往驰援皖口,谁曾想,当诸葛頤撕开了一个口子后,丹阳的民团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四散开来,蔓延到了庐江与丹阳的边境各地。
庐江军团虽然有四万军队,但是皖口被包围一部分,松兹被切割一部分,濡须口那里还有放哨的数千水师,还能调动起来的连两万人都没了,丹阳方面虽然出动的政府军不多,但借助往日两地摩擦引爆的矛盾导致丹阳民团反而积极的参与进来,足足被世家们组建起来将近五万之巨,而这就是庐江的短板了,他们在民间所能调动的民力早就挖掘一空,结果,在自己的地盘上反而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陛下,可以动手了,”看完前线一系列的捷报,邓朗下了定论:“这荆州方面是肯定不会支援了,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他们似乎并没有阻挠我们荡平庐江的意思,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的结束这场内乱。”
“那王迪是不是有什么后手?”孙秀的关注点还是在行动诡异,安静的出奇的荆州方面,太奇怪了,还不出兵,柴桑方面从始至终都在摆造型,究竟在等什么啊:“我等就此获胜的话,庐江那帮家伙就完全没有起到作用把,白白浪费了一枚棋子。”
“陛下,现在就不是为别人操心的时候了,”邓朗希望孙秀不要再继续跑偏了:“也许是想再用这枚棋子好好消耗一下,也许没想到我军的行动进展如此顺利,才没有反应过来,这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尽快拿下庐江,那么一切问题和疑虑都不存在了!”
现实问题,还是压倒了孙秀的好奇心,北地精卒大举出动之时,还开展了一系列的政治攻势,凡主动参与到平叛的民团,都将过去一份奖励(刺激更多人参与进来,就当练兵了,为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