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徐教授念着两句诗文,出自于陆游的《钗头凤》。
上山之路,徐教授便给封羽和张秀贤二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宋高宗绍兴十四年,陆游娶了舅父之女唐婉,两人从小认识,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
唐婉才华横溢,与陆游感情亲密,这点引得陆游母亲不满,认为唐婉会干扰到儿子仕途,最后陆母竟要逼迫唐婉与陆游离婚。
陆游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与唐婉离异。十年后,在一次春游中,陆游与唐婉在绍兴城南禹迹寺中邂逅,这时唐婉已嫁给了赵士程,唐婉遣人给陆游送了酒,陆游感念于从前,此时他并不知道唐婉已经嫁给了赵士程,陆游题词一首在了沈园的壁上。
在陆游题了词的上篇后,深情看了唐婉一眼,怅然离去。
唐婉站在原地,将陆游的题词反复看了几遍,控制不住情感,失声痛哭了起来,她回到家中题了词的下阙。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尝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徐教授似乎很是喜欢陆游,每每说到深情之处,情绪都十分高涨。
封羽自是没有经历过世间情爱,对这种情之深切不所动容。
张秀贤一路听的更是无聊,他从军那么些年,听惯了的都是以一敌百的战场故事,又或者是民间诡诞的怪异传说,一下子给他讲些情情爱爱,差点听的张秀贤没睡着了。
山路越走越深,直至在山上见着的寺庙屈指可数,才在深山之中见到了在山树包围中的伽蓝寺。
伽蓝寺在山路台阶的尽头处,寺庙并不大,却有一种古刹感,大概是因为处在深山林中修砌不便的缘故,门匾上的“伽蓝寺”三字极其古旧,整个寺庙看起来很有历史,就如传闻中的故事那样,伽蓝寺门口真有一方青板石。
寺门是大开着的,一路爬行而至,里边有一位女僧正在清扫门庭,她好像是知道封羽他们三人到来,见三人进了寺门,女僧上来看了三人一眼,询问道:“你们两人是从太原来的么?”
张秀贤从未见过女僧,不免好奇,盯得人家仔细看了会儿,封羽见状回答:“是的。”
封羽磕了下张秀贤,让他别大惊小怪,不就是个女僧么,搞的真和个山炮一样,来之前那山下饭馆掌柜不说了,伽蓝寺是僧侣聚集之所,有男有女,不足为怪。
女僧回话说:“你俩跟我来,这位老先生请先休息片刻。”
徐教授一趟下来累的够呛,喘着大气说道:“你们去吧,我就在寺中随处看看,记些资料。”
女僧带着封羽和张秀贤一路去了后面的一处房间内,看来是老爹的安排没错,只是不知要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即是老爹让自己前来,定错不了。
伽蓝寺中的僧人比起大雷音山其他寺庙要少上不少,倒是见怪不怪,寺中确实是有男僧和女僧,这样的间的寺庙世间少有,恐怕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来。
张秀贤一路上跟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瞧着一个个僧人分辨男女,要说这大雷音山是佛山情山,那这伽蓝寺绝对就是山中最特殊的地方。
封羽以前曾听闻过藏传佛教喇嘛仓央嘉措的故事,在佛的文化中,此人所写情诗堪称世间一绝。
仓央嘉措才情横溢,留下诗篇无数,最后坐化在了青海湖畔,在那个神秘的月明之夜,留下了他印记。
大概大雷音山有些许文化受仓央嘉措影响,因为大雷音山在康熙年间曾修缮过多次,正是六世班禅喇嘛仓央嘉措在世之时。
暮色中的群山,由我逐一坐稳,梵音、白云、梦痕。静修止,动修观,止与观之间,佛意绵绵,我在树下梦游,灵机一动,便是千年万年。
此种心境大概便是眼前伽蓝寺之所感了。
女僧带着二人见了一位老僧,听闻女僧进入房门后,轻唤了声:“师傅,人到了。”才知这女僧原是老僧的徒弟。
封羽还真是头次听闻,和尚也有收女徒弟的,张秀贤一脸懵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地方似的。
屋子内很昏暗,明明是大晴天的上午,老僧却非要拉起帘子,点着一盏亮与不亮没什么区别的黄灯,灯芯烧燎的形状十分怪异,让人有种幽惧之感。
女僧报完后就拉门关住离开了,封羽和张秀贤二人不知所措,听盘地而坐的老僧讲道:“你们谁是封羽?你爹封瘸子给我通过气了。”
封羽走近了一步,恭敬的朝老僧回答:“我,我是封羽。”
老僧身上披着一件褪色了的破旧袈裟,褦襶肥宽,脑袋上长着几毫米短的黑白发根,老僧扭头过来,看了眼封羽,封羽也看了眼老僧,只见老僧脸上枯瘪干皱,肤色黝黑,手里拿着串金刚菩提,禅意深然。
“哦,你俩坐。”老僧示意让封羽和张秀贤坐在一旁的禅垫上。
封羽实在看不出老僧这到底是要演的哪出,在伽蓝寺修行的和尚,这该不会是要同封羽二人将佛经吧。
老僧盯着封羽看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