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兰来看,段坤的一个眼神儿所给暮天雪带来的兴奋度时效性,绝对像细胞激活术一般,越来越年轻化!
除了在往里面填绣时填得七扭八扭,而让她表示出懊恼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自顾自地自我陶醉,甚至半夜都能笑出声。
天还没亮,暮天雪便趴在床榻上叫着:“玲兰?玲兰?”
听见声音的玲兰以为有什么事儿,着急忙慌地醒了来凑到了暮天雪的身边。结果没想到,暮天雪从被窝里伸了个脑袋:“你说,段将军会喜欢吗?”
“天啊!小姐,一晚上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
“你这随口,也太随意了吧!问八百遍了。”
暮天雪突然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玲兰,你嫌我烦!”
“别闹了小姐,让我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暮天雪一撇嘴:“睡吧,睡吧睡吧!好像,你昨晚确实没怎么睡。”
“你还知道啊?!”说着,咣当一声躺在了地铺上。
早膳过后,萧漫扯个大嗓门儿:“雪儿!”
结果,进府一看,暮天雪没在。随即出门问了问守在门口的仆人:“人哪儿去了?”
“好像听说,和玲兰去找段将军了。”
“找谁?找段将军?”萧漫跟得了失忆症一样,站在那儿愣了半天。
自言自语着:“找段冷脸干什么?”忽然恍然大悟:“嘿!这丫头!不会真给整了个香包吧?!他们往哪边去了?”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去侯爷府了吧。”
“我父王那儿?”羽竹在一旁提醒:“很有可能的小姐。每天早上这时候,侯爷都会例行召集大家讲事情的。”
萧漫点点头:“嗯,有道理。”
说着,带着羽竹风风火火地往令候府上去。
这一日,和前些日子有很大的区别,确切的说,是和以往全然不同,因为,萧贯贤不仅出现了,并且是以一种改头换面的状态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谦卑有礼,待人和善。
刚一进令候府,乔三儿回头便看见了穿得立立正正的萧贯贤。
乔三儿一愣,还未等他向萧贯贤行礼,萧贯贤便已经站在门口率先的,礼貌的,双手握拳向乔三儿鞠了一躬:“乔主堂,有些时日未见。”
这一下子,可是给乔三儿吓得不轻。在他的印象中,萧贯贤一向以高傲自居,别说向自己行礼了,有过那么一次,自己在经过他身旁时没有打招呼,便被他挑了一堆的理。而今日...
乔三儿直接慌了,慌忙地回了礼:“哎呦,别别别别,大少爷,您看您这么整,这老臣可是受不起呀!”
萧贯贤一笑:“别这么说乔主堂,这么多年,我父王身边得益于您和梁卿了。”
话说到这儿,梁永从身后进来。
萧贯贤在看见梁永之后,同样也是对其恭敬地尊了一礼。这也让梁永觉得有些不适。
他看了看身旁的乔三儿,乔三儿也贼眉鼠眼地瞅了瞅梁永,俩人都尴尬的微低着头,不知如何言语得好。
“贯贤以前不懂事儿,做了一些有伤大雅的事情。如果有得罪了二位长辈的地方,还请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哎呀,大少爷您这..”
“我是说真心话。乔主堂,梁卿,谢谢您二位这么多年一直为令候府效力。以前的事儿,就当贯贤失了心,没了肺。现在长大了。”
梁永点点头,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乔三儿还在那儿絮叨着。
正说着,门外段坤,萧川和萧宋三个人进来了。
萧川率先跟萧贯贤打了个招呼:“大哥。”
萧贯贤回头一笑,又伸手拍了拍萧宋的肩膀,最后,将目光迎上了段坤。
未等段坤开口,萧贯贤先礼貌地笑了笑:“坤少。”
段坤眨眨眼:“大少爷。”
萧贯贤上前两步:“别叫我大少爷。你现在一叫我大少爷,我就觉得,是在打我的脸。叫我贯贤就行,像以前一样。”
这话,让距离较近的萧川和萧宋都听见了,错愕之余,又瞟了瞟一旁的段坤。此时的他同样木讷地站在原地,牵了牵嘴角,笑了笑。
萧贯贤突然伸出手,拍了段坤两下手臂:“走吧,候爷等咱们呢。”
说着转身,率先迈着大步到了令候孤的面前。
这一切,都被令候孤看在了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最近也没有什么战事的,其实,大家也不用天天往我这儿跑。有事儿,我自然会找人去叫你们。”
话音刚落,乔三儿忽然抬起袖子,在眼睛处点了点。
梁永侧着脑袋,皱了皱眉:“乔主堂,这是下雨了吗?”
乔三儿没有说话。
令候孤在榻上看见了乔三儿的举动:“我这府上,也没有风的,乔主堂这是得了老年的迎fēng_liú泪病吗?”
乔三儿一听侯爷提到了自己,瞬间激动了起来:“不是侯爷!我是感叹。感叹孩子都长大了,懂事儿了,太让人欣慰了。今天看到贯贤这样,我觉得,我觉得老臣我现在,死都能明目了。”
萧宋在一旁伸手扶上了萧川的肩膀,并且一头靠了上去,又无力地抬起来看了一眼:“乔主堂,您要是这么喜欢感慨人生的,我估计,您现在早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儿了。”
令候孤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乔三儿继续说道:“侯爷,老臣,我,我真是由衷地感动。”
“行,萧贯贤说得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