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前者不大可能,若是熟人,在通过繁花门后肯定会有玄清宗弟子带着前往望断峰见宗主或是有接待的人,大半夜的在人家的地盘上飞这么高做什么。
若是后者就值得她从地上跳起来了,一个强者进入人家的护宗大阵如入无人之境,那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在如今的大环境下无论对方有什么样的目的都挺让人害怕的,反正总不可能是给玄清宗送钱的就是了。
她真的就从涯边的草地上跳起来,继续绕过制药殿找到贼听话把自己藏得特别好,连花灵媞都差一点没找到的小灰后,骑着它就朝天上飞去。
此时,那暗光当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踪影,不过因为她一直注意观察,就知道他消失在了什么方向,她要去探查一番。
说那是一道暗光是因为那个物体飞在高高的天上反射着月光和星光,其实要不是她兴头来了那么仔细的看着天空,还真就不可能发现,更不可能看出那好像是一个人形物体,进而觉得是有个不怀好意的人猫了进来。
小灰驮着她一直朝那个方向直追,可即便它放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追上,所以当花灵媞发现那方向去的是她家玄灵门莽莽荒芜的一片大山的时候,就让小灰停止了追踪的脚步,停在半空发懵。
她发懵不是因为那人有可能对玄灵门不利,她家师父和师兄以及自己的山头压根就在另一个方向,那人朝着这里走只会进入无人区,荒芜到连头像样的灵兽都遇不到,她就实在想不通啥人闯进一个宗门会到这样的地方。
不是她吹,这片地方哪怕地球现在传送过来一枚大核弹扔下,也不会造成玄清宗、玄灵门的任何损失,余波都波及不到琉璃峰那种,顶多听个响,所以才会荒芜至此。
也不要以为这么大一片地里兴许会存在玄清宗人不知道的什么宝贝,才会吸引这样的家伙。这么多年了,以为玄清宗的地皮没被弟子们狠狠翻个遍嘛,但凡有个啥也早就薅光了,绝不可能遗漏。
那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人家根本不是朝着这方向来的。即便朝这儿来还不兴拐弯啦,那么快的速度,除非是蛇形走位,否则她根本不可能一丝不拉的盯住那个身影,就有可能在她找小灰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方向。
这可完蛋,失去了全部的线索她就是把这情况上报也不可能引起重视,就玄灵门一贯遭看不起的程度,甚至还会有不友好弟子觉得她在搞事情。
她就这么坐在小灰身上僵在这儿了,挠了挠眉毛又四面八方的看了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回望断峰继续看星星等阿犀。
就在她失去了目标的时候,在月光和星光照耀下的天边却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的速度也挺快的,一开始也是一个暗光,接着随着对方的靠近身型越来越大以后,她才看出来那是一个男人。
这时候对方明显也发现了悬停在天上的她,看样子还是直接朝着这里飞过来的。等到靠的更近,她才看清这人居然是老早就和她分开的宗门大师兄独孤南临!
诶,怎么他这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儿了?从他飞来的方向看他可不就是从那片广袤的荒地那儿来嘛。莫不是刚才那道暗光其实就是独孤南临,只是她没能看清所以就没认出来?而这位大师兄也是个不大认道的,朝着荒地飞了会儿之后才发现飞错了,这会儿就又折了回来,正好就和她碰了个这个头。
她坐在那儿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南临,心里十分不靠谱的猜测着,直到独孤南临微微皱着眉已经飞到她身前才将心思收了回来。
“嗨,大师兄,好久不见。”
出于已经和独孤南临一起在蛮荒**同战斗过一场的交情,她举起一只小手手主动向他打了个招呼。
她以为自己这举动整挺好,自然大方还不显得生分,为接下来引出话题开了一个好头,却忽略了独孤南临看向她时那颇为严肃的表情。
“你没死?”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落落大方的表现换来的居然是对方这样一句诅咒,一上来就带了个“死”字,听语气还是对她活着的事表示讶异,这就不好了吧。
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和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宗门大师兄,她是极少接触的,对他的为人也只有从别人那里听来或者从书里看来这种第三方视角的印象,所以面对这三个字一时之间倒搞不大清楚他是个啥意思。
于是她只好用最直白的反应来应对,那就是点了点头,乖巧答应着,“托福托福,目前为止还是活着的。”
“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她再次没想到的是这回答好像独孤南临并不满意,悬在半空中的身体又朝她这边靠近了一些,一双把许多漂亮女修迷的不要不要的俊目还明晃晃来回打量了她一圈,像是在确定她的修为有没有失实似的,以平复自己的疑惑。
讲真,他这种惊讶的样子对花灵媞来说已经到了毁人设的程度,谁见过一向霸道的独孤南临流露出这种样子,他心疑你的话就是直接扭头走或者用各种宗门规矩罚你,哪里会问你。至少花灵媞对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所以听到这回答她想的不是要怎么解释从一群魔物中逃脱,反而是独孤南临干啥问这个,活像自己这条命对他来说有意义似的。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愣了一下才回答,“哦,我命大,那群魔物数量太多了,当时都想吃了我,反而被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