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离招标截止日越来越近,与此事相关的人们更显忙碌,但忙的重点却不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魏卜鲍并未过多关注即将到来的开标,也未关注南金大发投资集团的态度,反倒为首冠大通跑了好几次企业局。他找王自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王局长与郝任正式谈一谈。
面对魏卜鲍的这种反常积极,王自达开始是一推再推,后来两次就干脆躲着没见,魏卜鲍不得不在电话里请示。最后这次打电话时,魏卜鲍都有些急眼了,甚至有给王自达上纲上线的意思。
“好吧,后天看我有没有时间。”王自达以这样的回复结束了本次通话。
一天多的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已经是“后天”,也是评估机构招标截止日。王自达一大早就离开了单位,他不能让魏卜鲍找到,对方如打电话再说。
“叮呤呤”,手机响了。
肯定是魏卜鲍。
王自达很笃定地给出判断,慢腾腾地取出了手机。
祝今生?看到来电号码,王自达瞬时心跳加速,浓浓的不安袭上心头。
稳了稳心神,王自达按下接听键:“祝总好!”
祝今生语气低沉:“王局,正式向您汇报,咱们的合作彻底没戏了,实在抱歉。”
尽管王自达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旧感觉心头“忽悠”了一下。双方已经谈到那个程度,还签订了意向协议,评估机构也即将确定,在这节骨眼出现这样的事,无异于釜底抽薪呀。
没听到对方立即接话,祝今生又跟着解释:“前些天的时候,集团公司尽管意见有分歧,但这事也只是一直拖着,并无定论。可是昨天晚上公司找到我,说是接到了对我的举报,公司决定停止我的工作,并彻底中断与大世纪的进一步洽谈。我现在给您打电话,也是经过公司特许的,并会被录音。”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尽管王自达心情很沉重,却还得安慰对方:“祝总为人坦荡,忠于公司,清者自清,不会有事的。”
“再见!”祝今生未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办?
今天停止招标,两天后就要开标确定评估单位,现在合作方却撤了梯子,还是以这样无法挑理的缘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向罗区长汇报?这是王自达首先想到的。当然要汇报,这可是大事,但就这样汇报吗,就这样把问题直接交给罗区长?
不行不行,自己必须要有信心,要带着方法去汇报。
能有什么方法呢?
诶,不是有备用合作商吗?王自达立时眼中一亮。
虽说对这个郝任很不感冒,甚至也怀疑其很多作法,但有总胜于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王自达打定主意,于是不再躲着,而是直接开车回了单位,自己得让魏卜鲍找到呀。
等啊等,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既没见魏卜鲍影子,也没接到魏卜鲍电话。
难不成还得我给他打?先不要,那样也显得自己太没定力了。
“叮呤呤”,电话来了。
还不是魏卜鲍。
电话是穆大磊打的,罗区长让王自达去一下。
看来罗区长也惦记着呢,于是王自达一进副区长办公室,便直接汇报了祝今生那方的情况,也讲了自己的打算:“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和首冠大通谈,至于能否谈拢就看那个郝任诚意足不足了。”
罗程说道:“谈不成了,郝任已经被警方抓捕。”
“被抓了?”王自达很是意外。
“还有魏卜鲍,刚刚被抓的。”罗程又道。
王自达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首冠大通集团收到一份录音,是关于郝任、魏卜鲍私下密谋贪占钱财的。首冠大通立即报警抓了郝任,同时把录音传给了艾河区纪委。纪委马上行动,今天凌晨时分控制了魏卜鲍,目前应该正在审讯中。因为事涉大世纪化工改制,区里才特批向你传达这个消息,要求你必须绝对保密,并继续主持改制工作。”罗程给出了说明。
“继续主持?”王自达一时没弄明白。
罗程做出回应:“暂时是没合作商了,但评估招标已经箭在弦上,必须如期开标、定标,也要积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好的,我一定尽心尽力。”
与罗区长辞别,王自达出了副区长办公室。
空荡荡的空,空落落的空,空的脚下没根,空的身上乏力,但王自达还必须挺着,必须给人心情舒畅甚至兴奋的感觉。因为马上要开标,马上要确定合作商了嘛!兴奋是必须的。
本来心里已经愁绪万千,却又必须做出完全相反的状态,王自达别扭的很,做出的样子自然也别扭。只不过没遇到熟人,也没人特别注意到而已。
怎么办?怎么办?
满脑子都是问号,王自达糊里糊涂地回了单位。
当下还能怎么办?只能先进行评估单位开标,只能尽快找合作商,而且要尽量对相关不利消息保密。
能保的住密吗?谈何容易?顶多捂个三两天的事,到那时恐怕已经传遍全城了。
如果职工知道这个事,会怎么想,会怎么做?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闹腾,很可能还要闹大发呢。
绝不能让职工闹腾,他们一闹腾就完了,自己可是被赋予了任务的。可如何能让职工不闹腾呢?
银行可能知道的更早。他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