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太学令印绶,张远一路而至太常寺。
经过询问才得知司马谈办公之地在何处,司马谈乃是太史令虽然官职不大,但也不需要常伴刘彻身边。
他手底下有专门的史官、天文官以及历法官,而他则算是一个管理协调的人。
“太史令,太学令张远现在正在殿外等您。”
一名侍卫行色匆匆走至殿中,对着一位中年人说道。
这中年人正是司马迁的父亲,也是现在的太史令司马谈。
司马谈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有点不敢相信侍卫说的话。
“当真是太学令张远?”
侍卫点了点头说道。
“确认无误,此人手持太学令印绶,银印青绶不会有误。”
司马谈赶紧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冠,看到侍卫仍然站在原地,非常着急的催促道。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太学令请进来。”
侍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应诺一声后赶紧退了出去。
张远也没有什么架子,自己本来就是来求别人办事的,先前也没有过通知,在殿外等候本就是礼数。
还好也没有等上多长时间,很快就见到了这一位自己已经期待了很久了人物。
“下官拜见太学令,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太学令恕罪。”
张远挥了挥手,笑了一声。
“太史令不必如此生分,远本就是突然造访,没有什么的。”
司马谈微微抬头看了眼这位年轻的太学令,也不知道今日里压根就不会有人来的地方,怎么会惹得这样一位大官至此。
“敢问太学令因何故来此?”
撰史的人就是胆大,换做是旁人官职低的,估计张远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太学初开,我听闻太史令精通天文、历法、史学。
故想来此请求太史令至太学,为太学学子讲学。”
司马谈一听并没有像张远期盼的那样,非常的欣喜雀跃。
古来心思最为深沉者,就是这些研究史学的,时时以史为鉴的思想,使得他们要比常人更多一份顾虑。
“太学令,恐怕下官不能够去太学讲学。”
张远很惊讶,要知道现在石渠阁跟天禄阁的藏书都在太学,那些藏书对司马谈这种人的吸引力可是致命的。
“太史令难道不知陛下已经下令将石渠阁与天禄阁的藏书都搬到太学内了么?”
听到张远提起这件事情,司马谈脸色恍然一变。
“下官确实不知此事,多谢太学令告知。
不过即便是如此,下官也不能向陛下请辞然后去太学。”
司马谈继续拒绝了张远,张远就更不能理解了,讲道理这些撰史的其实待遇并不好,承担的风险却很大。
“我不知道为何,还请太史令解我心中疑惑。”
司马谈正色道。
“本朝开太史令这一官职乃是初例,当今天子逐渐重视起史学,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我怎么会因为个人的一点好恶就辞官?
若是有人能力比下官更强,亦或是能够安稳的接过这一职位,下官也就可能随太学令去杜县了。
可是现在下官并不知道有那样的人,唯一一人便是下官之子,可幼子未及弱冠之年,难当大任还需多加磨炼才可适应朝堂之险恶。
故下官不能随太学令共赴杜县,但太学令如此高看下官,下官一定会将此恩情铭记于心。”
张远听完之后,就知道劝不动司马谈了,心中难免会有些失望,不过也很佩服司马谈有如此的心气与志向。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太史令。
就此拜退,还望今后能与太史令有把酒言欢的机会。”
说完,张远转身打算就此离开。
前脚刚迈出去,后脚还没伸出来,后面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太学令还请留步。”
张远以为司马谈回心转意了,立马喜上心头转过了身来。
“太史令可是改变了主意?”
司马谈尴尬的笑了一笑。
“下官未曾改变心意,只是听太学令刚刚那么一说,发现有几个博学之人可以推荐给您。”
司马谈也是有师傅的,这年头没有师傅,你想学到学问基本上就不怎么可能,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
“哦?太史令快快说与我听。”
“下官曾学天官于唐都,如今唐都正在长安城中,下官可以为太学令引荐。
另外犬子如今正在孔子十世孙孔安国处求学,太学令也可去问问孔安国的意愿。”
孔安国的名字张远依稀记得一些,但是唐都实在是不记得,不过作为教授司马谈天文学的老师,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有总比没有好,来都来了总不能一个人回杜县吧。再者说,张远也挺想把司马迁给忽悠到太学去,最好拜自己当个老师啥的,往后青史留名就不成问题。
“好,那就请太史令带路。”
司马谈的工作并不繁杂,也不用交待些什么,直接就跟张远出了建章宫,开始往长安城的方向去。
在路上张远依稀记起来一些关于孔安国的传说,说是这位孔子后代也同时在修炼道家仙术,最后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了。
想到这些传说,张远其实是不信的,即便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张远也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说法。
只是心底越来越期待见一见这位孔子十世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真的如传说般的那样也修炼道术。
“太史令,我曾听闻这孔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