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人想出去,被打了回来。”
高阳只是不理。
“公主,有人跪求,说是公主往日说了许多犯忌讳的话……”
肖玲眼神绝望。
这便是树倒猢狲散。
高阳抬头,面颊绯红,笑着问道:“你觉着如何?”
“再等半个时辰就完美了。”贾平安喝了一口酒,“让子弹再飞一会……”
说完他起身,突然伸手摸摸高阳的头顶,认真的道:“安心!”
高阳一怔,呆住了。
肖玲等他去了茅厕,就哽咽道:“公主,这是安慰之言。”
高阳微笑道:“在这等时候还有人安慰我,不该欢喜吗?”
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钱二的声音渐渐洪亮。
“曰你娘!”
他叫骂的格外的酣畅淋漓,“老夫就说公主这等慈善人怎会私买牛,果然是有人诬告,那些畜生,一家子都会下地狱,都会男盗女娼,老夫到时定然会去青楼捧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玲愕然,“钱二这是怎么了?”
高阳皱眉,“可怜,他跟着我没享多少福,却是吃了不少苦。”
“都打起精神来,先前那些软骨头在哪?都拉出来,回头老夫禀告公主,都赶出去,谁都别想在公主这里厮混,都滚!”
接着脚步声急促传来。
“公主。”
钱二贸然而来。
后院按理该是侍女和女官方能进入,但此刻的钱二昂首挺胸,红光满面,“公主,天大的喜事!”
高阳哦了一声,“什么喜事?”
难道是小老弟赦免了我?
那也不能,这个罪名太深刻了,先帝在世也无法赦免。
高阳心中叹息,钱二跪下,“就在刚才,有人传来了消息,公主……”
他嚎哭了起来,高阳满头黑线,“你怎地和杨德利一个德行?好好说话!”
钱二抬头,“公主,那些军士和不良人都走了,有人传信,说是先前朝中议论了此事,就在陛下准备处置的时候,左武卫大将军梁建方说那些牛是清剿车鼻可汗的战利品,卖给了咱们……公主,咱们何时有人跟着高侃大军了?”
高阳懵。
老娘也不知道啊!
高侃,老娘压根不熟。
这咋回事?
“有人驳斥,说梁建方是徇私,可程名振却出来说确有此事,他为人方正,无人敢质疑,陛下说……高阳生活清苦,以至于行商贾之事,令人赏赐……”
我的小日子过得很潇洒啊!很富裕啊!哪里清苦了?小老弟……高阳满脑子懵。
肖玲喃喃的道:“梁大将军还好说,可程名振却是有名的不好说话,他为公主发声,自然无人质疑,可……公主,为何?”
公主府有个屁的人跟着高侃大军出征,这一点钱二知道,肖玲也知道。
钱二的脑子里一个激灵,“公主,老奴想到一事。”
“你说。”高阳看到了贾平安。
钱二说道:“前阵子贾参军弄了什么宝贝,军中的老帅都去了,说是对他赞不绝口。最近一阵子,他和那些老帅们很是亲密……”
“是他!”
高阳心中一震。
“喝多了。”
贾平安真心不想喝了,可先前高阳这个娘们却举杯就干,让他很是纠结。
喝多了就撒尿,这是肾功能强大还是弱小?
贾平安忘记了此事。
但……
“你们怎么这模样?”
肖玲跪坐在那里,一脸劫后余生的崇拜之色……
贾平安敢打赌,此刻他要是出手,肖玲这个大眼睛美女绝对会投怀送抱。
可……为啥?
钱二跪下,郑重叩首,“多谢贾参军。”
“你……”
难道是消息传来了?
可他们怎么知道是我的功劳?
贾平安看向了高阳。
高阳起身,昂首,傲娇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肯说。”
哥说啥?
贾平安微笑。
你果然是为我筹谋而不肯居功,哪怕是到了现在,你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功劳……果然是硬汉男儿,和那些妖艳贱货不同。
可我怎么会忘记?高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福身。
外面进来几个侍女,见到这个场景,不禁惊呼。
公主多久没行礼了?
长安城中谁能让傲娇的高阳行礼?
就算是见到皇帝,她也只是敷衍了事的福身。
可此刻,高阳却笑吟吟的,郑重福身,动作无可挑剔。
……
马车缓缓而来。
“宫中不肯拿了高阳,唯一处置法子定然是呵斥,随后禁足……”
王琦靠在马车里,陈二娘跪坐在他的身边,只觉得世间如此,心满意足了。
王琦摩挲着手串,淡淡的道:“高阳一倒,房家就危险了,那房遗爱整日玩乐,哪里能担大任?”
“是呢!”陈二娘含笑侧脸看着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觉得就是洞天福地。
马车朝着高阳公主府去了。
一人疾步走来,车夫认得,就回身敲击了一下车厢。
王琦垂眸,“说。”
外面来人低声道:“王尚书,先前有宫中人去了高阳公主府……”
“禁足?还是斥责?”
王琦微笑。
“说是公主日子清苦,陛下赏赐了不少钱财,还送了数十头羊……”
王琦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陈二娘愕然,看了王琦一眼后,问道:“就没有呵斥?那私买牛的案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