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而乐被徐芸华的人直接带到机场的停车场,塞进了车的后座。
她的手脚都被捆着,动弹不得,挣扎好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个能抬起头的姿势,气喘吁吁地靠在车上,从车窗往外面张望。
模糊地视线中,机场越来越远。
徐芸华亲自开车,油门踩的很猛,路边的行道树飞快地后退,好几次急转弯她也没有慢下来。
再这么开下去,不出车祸也受不住啊。
徐芸华就沉默着开车,也不说要带安而乐去干什么。
安而乐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徐芸华双目通红,莫名其妙地让她想到了三个字:杀红眼。
她害怕了,也终于明白,和这种疯子正面对抗,就是自杀行为。
她想告诉徐芸华自己知道错了,可是嘴上贴着胶布,只能看着内后视镜里的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徐芸华也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安而乐,和她视线相对,看出她可能有话要说,便踩下刹车,把车停到路边。
这里好像是郊外,周围除了路就都是树,要是在这里把她杀了埋了,都没人知道。
徐芸华回过头,伸手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开口问:“你想说什么?”
安而乐哭着说:“我知道错了,徐总,我愿意继续为你做事,我再也不敢主动提解约了……”
徐芸华轻笑一声,问:“真的?”
安而乐直直点头:“真的,我真的不敢再耍任何花样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徐芸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她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需要安而乐来完成,她还有利用价值。
现在就让她曝尸荒野,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好工具?
她眯着眼睛看安而乐,看了好几分钟,再次笑了起来。
她拿出一把刀,替安而乐割开绳子,笑着说:“你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安而乐看见刀子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意识到她只是在替自己割开绳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徐芸华又带上了和善地面具,甚至还和安而乐道歉:“昨天是我不对,你可以回去看你妈妈。”
南洙决的行踪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过,但一般人也很难知道,所以她一开始不知道南洙决离开j城,才会这么防备。
她今早才知道南洙决要去国外一趟,谈一个还算特别重大的发展计划,短时间内估计都没有心思操心国内的事。
既然他不在国内,想必南洙决也不会盯安而乐盯那么紧,她回一趟老家,问题不大。
徐芸华继续给安而乐输送糖衣炮弹:“你妈妈生病了是吗?要不要借钱给你替你们家渡过难关?”
安而乐和她相处这么久,再蠢也知道她人面兽心了,还借钱给她……现在给的好,以后还不是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安而乐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只想回去看看他们。”
徐芸华点头:“行,我现在送你回机场。”
安而乐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早已经过了时间,唯一的一般飞机已经起飞了。
徐芸华这傻β,让她活生生又一次错过了回家的机会!
她只敢心里埋怨,嘴上当然是什么也不敢说。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已经赶不上飞机了。”
徐芸华替她出主意:“明天再飞吧。”
安而乐立马摇头……这精神病一天一个态度,万一等到明天,又不让她走了怎么办?
她赶紧说:“我查了一下,去我们家还有一趟火车,我去火车站坐车。”
徐芸华点头:“行,我送你去火车站。”
“好,谢谢徐总。”
安而乐赶紧提前在网上买火车票。
这是最慢的那种绿皮火车,要坐十六个小时才能到她家所在的城市。
而且最近又快到端午,出行的人特别多,她买票的时间又这么着急,卧铺、坐座全没有了,只能买站票。
但就算站十四个小时,她也要回去。
妈妈还在等着她。
好在这次出行没有其他的阻碍,她顺利上了火车。
火车上很多人,过道里都是人和行李,她站累了就和其他没有坐票的一起席地坐在过道里。
夜里又困又累,刚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就有人叫她让开说想去卫生间,所以也根本就没办法合眼。
就这么挨了十四个小时,火车终于到站,她下来的时候腿梆硬梆硬,捏了半天才恢复知觉。
这是一个并不发达的五六线小城市,连正规的出租车都没有,她出了车站,只能打了个黑的回家。
折腾这么久,到家的时候天又黑了。
她家大门开着,她站在门口,看见自家客厅里坐了好几个亲戚,各个脸色沉重。
安而乐呼吸一滞,连忙进门,冲进爸妈的卧室。
他爸爸坐在床前痛哭,床上的妈妈脸色灰白,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她张了张口,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声音:“爸……”
她爸爸猛地回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女儿。
即使她到现在都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的爸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站起来,沉着脸走到她面前,抬起手重重地打了她一耳光:“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安而乐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其他亲戚见状,连忙过来劝阻安慰。
“小安也是工作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