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达克和五位年轻人在出行的第十天返回沃尔村,由于没人知道他们的归期,因此村口枯树下冷冷清清,只有两个撅着屁股在木板下面玩泥巴的两个男孩子,一脸懵懂地看着一行人牵马走来,开始的时候两个孩子还以为他们是去而复返的商队,兴奋得大喊大叫,因为每次商队到来都会给他们每人发一小块奶糖。
村口用白粉笔模糊写着沃尔村的木板上面粘着几个圆溜溜的泥巴,显然这是这两个男孩子的杰作。
等男孩子看清楚牵着马走来一群人,是苏尔达克和查利几个人,根本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转身撒丫子便往村子里面疯跑,就像是在喊着‘狼来了’一样,大喊大叫着:“苏尔达克骑士回来了,查利回来了,卢克也回来了……”
那是一种从荒芜隔壁看到绿洲的心情,是孤独的旅者回归到喧闹的村庄,重新感受被人关注,被人关怀,被人期盼,被人仰慕,然后心里面就被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填得满满的,苏尔达克觉得这也许是心灵上的一种寄托,是某种对于生活的感悟,或许这才能算得上是一种生活。
他们每个人的马背上都驮着两大袋子硫磺矿,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在帕格洛斯山脉里一路走来也是风餐露宿,等到回村之后,喝上一瓢溪边清冽的泉水,都感觉是一种极大地享受。
在村子边缘一处生长着十五棵栗树的河边,小溪在这里进入缓弯,并形成了一处天然的水池,这里几乎是孩子们夏天消暑的胜地,进入九月之后,还能下水游泳的孩子已经不多了,现在这里成了六名年轻人的澡堂,苏尔达克泡在清凉的溪水里,岸边围满了孩子,这群还对他们这次的冒险非常好奇,嚷着让查利给他们讲讲。
查利靠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栗树,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块块温暖的光斑。
就在查利耐心的给这群孩子们讲着在野外的生存之道的时候,一名年轻女人抱着一只大木盆走过来,原本以为她是准备到溪边洗衣服,却没想到一声不响地在查利身边蹲下来,年轻女人将裙摆在膝盖上方系了个扣子,屈膝跪在查利的身后,从木盘里拿起丝瓜瓤,一声不响地给查利擦背。
还好此时苏尔达克穿了一条四角短裤,才显得没那么尴尬。
不过卢克和瓦尔他们却是并不在意,他们泡在溪水里有些羡慕地讨论着,要不要在服兵役之前就结婚,年纪小一点的瓦尔决定一定要在服满兵役之后再结婚,这样或许对未来的妻子更公平一点。
苏尔达克居然不知道查利居然是有妻子的,而且查利也服满了兵役。
只是他所属的部队常年驻守在纽曼大公爵拥有管辖权的施华洛位面上,那个位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爆发位面战争,所以查利和卢克在那个位面当了四年杂务兵,服满兵役才回到沃尔村。
其实卢克也有一位漂亮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是沃尔村人,卢克计划在丰收节之后举行婚礼,因为丰收节之后才能让婚礼办得稍微体面一些。
瓦尔和其他两名年轻人还没有服兵役,大概在丰收节之后,查利会去海兰萨城托托关系,看看有没有可能让他们几个施华洛位面服兵役,毕竟那里没有位面战争。
跑来给卢克擦背的是卢克的妹妹,瓦尔和另外两名年轻人的姐姐也陆续赶到,六名年轻人在溪水里面洗澡,更像是是村里的一种仪式,只有村子里的勇士才能享受这种待遇,也是对他们几个能够带回硫磺矿的一种肯定。
老村长对娜塔莎这个时候还没露面,表示非常的不满,他坐在栗树下面的凳子上和村里几位老人唠叨着,那条被人叫做卡拉的猎狗安静地趴在老村长的脚边,老村长对卢克说:“你看看,裴腊泽的姑娘哪里比得上咱们沃尔村的,你居然挑花了眼,你居然也找了裴腊泽的,明天就去退婚,你又不贪图那点儿嫁妆……”
“我不退,我就要娶裴腊泽的姑娘。”卢克说完也不理老村长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像一条白鲢鱼一样跳进了溪水里。
苏尔达克略微有点尴尬的靠在岸边儿,摸着鼻子,对老村长解释说:“和我要求娜塔莎不必过来……其实裴腊泽的姑娘也是挺好的!”
老村长鼻子哼了一声,没理会苏尔达克说辞,将胡桃木的烟斗塞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
查利在旁边根本不敢插言,对他的年轻妻子小声问道:“我临走的时候让你每天早晚给墙壁浇浇水,你做了没有?”
“我每天都有给墙浇水,可那堵墙还是那么矮,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查利的年轻妻子小声说道。
查利拍了怕妻子手背,小声说:“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搞明白,干嘛要每天都给墙浇水,你照做就好,这次我带回来不少的硫磺矿石,也许以后不需要那堵墙了!”
查利的妻子很老实,听到查利这样说,连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连年的位面战争让格林帝国人口大幅度下降,很多青壮年男子在战场上战死,这也加剧了人口比率失调的速度,如今格林帝国男女人口比例在3:7左右,有些地区可能还达不到这样,男人数量减少,民众们生活水平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