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虽是个医者,可是他也深受邕亲王府的照拂,又明白最近发生了什么,明白宋妧是想以这种方式,找钟国公的晦气。他……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
“世子,世子妃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赵谨笑着叹了口气:“哎!可惜了啊。”
“世子放心,在下定会全力保得世子妃身体康健。”
“说来是我没有这等福份。”
“世子莫要哀伤,孩子……总会有的。”
“过一会儿……宫里的御医或许也要过来,您需要他们帮忙吗?”这意思是在说,别让宫里的御医瞧出破绽。
“世子放心,在下的医术……还是能成的。”
“即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府医立刻开了一副方子,交给伶南:
“按方煎药。”
“是。”
府医又写了两个副方子,交给了安北:“还有……抓完药后,立刻送过来,毁掉药方!”
安北郑重的接下了方子:“是!”
府医拿出了针灸有的各式针,悄声的说道:
“世子妃放心,并不疼。”
宋妧轻声的应着:“好!”
赵谨美其名曰一直陪着宋妧,坐在屋里悠然的品茶,其它的女暗卫们,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看得外面的人心惊肉跳;尤其是邕亲王,他气得头上的青筋直蹦,双手捏紧了拳头。
一碗安胎药自然是……倒了。
伪装成气血亏损的药,暂时压制子蛊的药,必须要喝下去,宋妧端着面前两碗黑漆漆的药,有些发愁,她很少生病的,这事儿还要归功于赵谨拉着她清晨练武的缘由。
“一定很苦!”
“世子妃,这药必须得喝下去呀。能暂时压住您身体里的子蛊,还有……出现气血亏损的症状。”
“哦。”
赵谨关切接过话茬询问:“可否有什么……”
“世子放心,最多三天,世子妃就会恢复如常。”
他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不再多言,扭头看向宋妧……正在和两碗药对峙。他走到她身边,柔声的安慰着:
“忍一忍就喝下去了。”
“会苦的呀!”
赵谨起身去桌子上取了蜜饯过来,递到她面前,继续耐心的劝说:“嗯?”
“你喂我!”
他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应了:“好。”
赵谨端起放在床前矮几上的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吹凉了,递送到宋妧嘴边,宋妧一口药一口蜜饯的,终于把药都下去了。
然后……赵谨还拾起帕子为她擦擦嘴角,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府医眼都直了,这世子也太……宠着世子妃了。
他见药也喝下去了,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赵谨揽着宋妧,二人靠在迎枕上:
“你何必演这么一出戏?这苦药……真是没必要。”
“我还不是为了你?”
“嗯?”自己找罪受,不是为了寻仇?
“大理寺处置凤王帮的事情,一直没有一个契机推动,你又碍于是受害人的身份,不好多说……”
“呵呵,阿钰,功到自然成。”
“谨哥哥,人家忍气吞生声好久了耶!”
“好好好,都听你的。”
“你还不出去?”
“怎么?”
“父王那里,你不说项一下,怕父王要提刀去寻仇钟国公了。”
“这不是更好?”先不告诉他,至少要把御医这一关过了。
“那咱们就不占理了嘛。”
“放心,这么大的套子,钟国公是钻不出去的。”
宋妧点了点头,又想到汪大掌柜的那一档子事,好像还没有结果:
“谨哥哥,汪大掌柜的事,有消息了吗?”
宋妧指的是,限三天之内岳家巷大房,必须偿还汪大掌柜的货。她话音刚落,一名暗卫走了进来,向二人行了礼:
“世子,世子妃,刚才属下得了消息,岳家大房,找到了被换走的货,齐了人马,要把货拉回来。”
“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世子妃放心。”
那暗卫领了命,便下去了,赵谨捏着她的鼻子:
“小丫头又打什么坏主意?”
“这怎么能是坏主意?我让他们大房和二房掐起来,把我坑他们岳家巷这事……彻底变成内斗,到时候牵连出钟国公什么事来……那可就和党争,朝堂,还有与我的私仇都没什么关系。”
“你之前不是说岳家巷水陆货运的生意,你要亲自出手吗?否则……你这个纨绔子弟,忍气吞声的,不真实吗?这样一来,他们的事变成了内斗,你怎好插手?”
“哈!怎不好插手了?汪大掌柜的……大家都知道,可是我给做后盾的人,到时候得了数倍的赔偿,岳家巷不得恨死我?恨我,自然要作天作地,我这个纨绔子弟,哪能气得过?不就有出手的理由了?”
“这倒也是!”
“再有……”
赵谨见她鬼灵精的眨眨眼睛,就知道她这主意……有点馊:
“我啊!刚掉了王府的嫡长孙,啊!伤心欲绝啊,我少不得要迁怒,和钟国公有联系的岳家巷!”
“嗯,痛不欲生,死去活来,情绪失控……真说不好能干出什么事来。”
“哈哈哈!就是这样。”
“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听见了就不是伤心欲绝了,而是失心疯了。
“还有,岳家米粮掺假的事儿……现在闹得,岳家各个房,都有怀疑的对象,明争暗斗的可激烈了。就是没人怀疑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