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城墙么?这特么就是一座山好不好。
想要攻下这样的一座坚城,只怕将国内那二、三十万战兵全都拉过来,都不一定能够有所建树。
而且,长安城的人好多啊,服装各异,面貌各异。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国家,还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人种。
大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
惠日从莱州一路而来刚刚升起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打落尘埃,当他真正站到长安城下才发现,自己对华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华夏并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它还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她包容并蓄,海纳百川,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目的,在她的面前,你都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这就是华夏,这就是大唐,这就是世界的中心。
浓浓的自卑情绪感染着每一个来自东瀛的遣唐使,即便一路上他们赢了再多次又如何,大唐与东瀛的差距不是他们几次获胜就能抹平的。
这种强大是发自内心的强大,看看满街的大唐人吧,哪怕是最普通的一个乞丐面对外族也会抬起高傲的头颅。
祈求、卑微,面对异族是不存在的,他们可以向自己的同胞低头,但绝不会向异族低头,这就是唐人,这就是大唐。
“驿馆已经到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候陛下召见。记住,不要乱走,不要招惹是非,否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谁也保不了你们。”高表仁交代了一句,便要带人离开。
“高大人,国书……”
“等着吧,会有人来找你们要的。”高表仁已经受够这些东瀛人的尿性劲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想与他们多待,头都没回,直接走人,丢下东瀛众人面面相觑。
这可怎么弄,千辛万苦,一路颠簸来到长安,就这么被丢在驿馆了?
这到底啥时候才能见到大唐皇帝?
我们还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和文化呢,见不到皇帝,单靠挑战什么的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在律法、政治、经济方面遣唐使团没学到什么,但借着挑战的名义,那些铁匠、木匠、船匠却没少偷师。
比试输了没什么,反正东瀛也是小国,输了很正常,但比试的过程中,那些匠人却把大唐工匠的操作步骤和工艺学了个十足。
“走吧,我们进去。”惠日望着远去的高表仁消失在远处的街角,轻叹了一口气,对身后随行的众人说道:“这段时间先安心在驿馆住着,想出去记得报备,长安不比别处,万事小心为上。”
“嗨!”
……
日子一天天过去,迟迟等不到召见的东瀛人开始变的散漫起来,开始三三两两结队出去闲逛。
惠日等了一段时间,发现召见无望,静极思动也有了出去走走看看的心思,叫上随行的武官,再喊上两个文士打扮的‘有识之士’,四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走出了驿馆。
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那家绸缎庄中一个伙计迅速摆脱了顾客的纠缠,一溜烟的跑的没了影子。
东市,遣唐使随行的武官陪着惠日逛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始抱怨:“大使,你说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召见?该不会是那个高表仁把我们给忘了吧?”
“不,不是他把我们忘了。”惠日站在街口,打量着一家珠宝店,淡淡说道:“而是有人故意拖延,等着索要好处。”
“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
“鸿胪寺卿,李道宗!”
“李……”武官脸色变了变:“李唐皇室宗亲?”
“不错,大唐皇帝的堂弟,江夏郡王。”惠日面色平静如水,指了指前面的珠宝店:“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挑上一件礼物,我听说李道宗此人嫉妒贪财,若是不使些银钱,怕是我们等到明年,也见不到那位天可汗陛下。”
惠日信心十足,也不管武官怎么想,迈步直接进了珠宝店。
珠宝店中,琳琅满目尽是各色宝石,看的人眼花缭乱,店铺的正中间,一株三尺高的血色珊瑚,更是引人注目。
“这个,多少钱?”惠日第一时间便看好了那株血色珊瑚,指了指,对着迎上来的伙计问道。
伙计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了,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这个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卖,客人见谅。”
“不卖?怕不是想要借机敲诈吧?”随后进来的东瀛武官本就一肚子火气,听伙计说不卖,立刻讥讽。
伙计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看了一眼守在四角的几个壮汉,十分硬气的回道:“客人说的哪里话,小店做生意向来都是公平买卖,何来敲诈之说。”
武官冷笑一声,咄咄逼人:“不是敲诈,那这东西摆在店里为何不卖,还不是看我们真心想买,打算借机抬价。”
三言两语间,气氛陷入僵局,伙计甚至怀疑这几个货是不是来砸场子的,特么自己家这株血珊瑚都摆了快要两年了,长安城谁不知道这东西不卖。
正打算直接赶人,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艹,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老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东市强买强卖的。”
“什么人!”东瀛武官猛然回头,却见外面正站着一条壮汉,六尺左右的身高,身后插着两把大斧,满脸的胡子,一时竟看不出其年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