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非是别人,正是程处默那个憨憨。
这货之前得了杜荷的指点,伙同一班纨绔专心等待着东瀛一行人的到来,原本还想着需要找什么理由与其发生冲突,结果没想到,得了绸缎庄伙计的线报赶来时,正好看到东瀛武官在珠宝店里吵闹。
于是,小程同学暴发了,站在店外指着里面那东瀛武官就是一顿骂。
东瀛武官在本国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狠人,被程处默一顿羞辱当即有些上头,竟不顾惠日的阻拦,哇呀呀一阵乱叫直接冲了出去。
大战瞬间暴发,里面的惠日甚至连声住手都来不及喊,就看到冲出门的武官头上被人削了一棒子,接着门外两边一下子涌出二十多人,对着倒在地上的武官就是一顿扁踹。
惠日跟两个‘文士’都看傻了。
这尼玛就是故意的吧?应该是的吧?
谁说大唐治安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来着。
而就在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外面那个武官已经被打的没有人型了,然后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一嗓子:“里面还有三个,拖出来一起打。”
“哄……”
下一刻,四五个面相狰狞,大概十七、八岁年纪的家伙冲进了店里,二话不说扯着惠日三个就往外施。
珠宝店中,伙计都尼玛傻了。
艹,竟然还带提前设伏的。
这四个倒霉蛋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是把长安城的纨绔子都得罪光了么?
程家程处默、秦家秦怀玉、尉迟家尉迟宝琳、尉迟宝庆、刘家刘仁实、段家段瓒、柴家柴令武、房家房遗爱……。
当朝一品国公家的二代们基本上齐了吧?
“住手,都住手,干什么呢!”
店外,被打蒙的惠日等人朦胧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白衣胜雪,眉眼如画,制止了一众凶徒的暴行:“这些人是东瀛遣唐使,是陛下的客人,怎能如此对待。来人,速速扶几位前去救治,程……”
后面的话惠日还没来得及听,人便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一股淡淡的酒味在身边弥漫,其中还有淡淡的药香,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边响起,惠日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先生,我这是在哪里?之前救我的那位少年……”
“这里是莱国公府,救你的是莱国公的弟弟,杜荷,杜家二公子。”老头儿面无表情,看着惠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现在,跟老夫说说,你身体都有哪里不舒服,老夫帮你诊治。”
惠日长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杜二公子的名声他是听过的,双绝公子,哦对了,听说有大唐朝庭的大臣打算叫他七绝公子来着。
不过,这都无所谓,关键是有此人在,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不知道,白天袭击自己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按说自己才刚刚来大唐,不应该有什么仇人才是,怎么可能……。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以后慢慢想吧。
“老先生,在下现在只觉得腹中疼痛,而且左臂……”
惠日吧啦吧啦的说着,老者听完不住点头,随手自边上抄过一只大碗,递到他面前:“来,把这个喝了。”
喝就喝呗,惠日不疑有它,如果对方想要害自己,白天完全没有必要救自己,既然把自己救了,那就不可能再下杀手。
抱着大碗,三口两口将里面黑色的药汁吞下肚中,不过三五个呼吸,惠日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华佗秘传,麻沸散。
……
屋外,杜荷及打人的众纨绔或坐或站聚集在小院当中。
杜荷郁闷盯着乐呵呵的一群纨绔,无奈问道:“我那天不是跟你们说了,让你们找些生面孔堵他们,你们怎么就亲自动上手了。”
“嘿嘿,这样更有参与感嘛。”程处默捏着两只沙包大的拳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别说,拳拳到肉的感觉真是太过瘾了。”
神特么参与感。
杜荷狠狠翻了个白眼:“行了,你们今天既然已经露了相,以后最好别在那些东瀛人面前出现,否则被他们认出来,在陛下面前告你们一状,咱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就凭他们这些怂货,能把老子怎么着。”程处默咕哝了一句,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再说我们这也是为大唐医学做贡献嘛。”
杜荷脸一黑:“少废话,今天就到这,该干嘛都干嘛去,以后躲着点这帮家伙,有什么事都等风头过了再说。”
说完这些,也不管纨绔们愿意不愿意,直接将人全部赶走,自己则进了屋子。
屋中被几道布帘隔开了数个空间,每一个空间中都躺着一个喝下麻沸散,人事不醒的东瀛人。
头发胡须全都白了的康御医正在与几位同僚用名动长安的美酒西风烈洗着手,见杜荷进来,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诡异。
黑,真是太黑了。
亏得我们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现在一看,这家伙除了那一身衣服是白的,里面已经黑透了。
不过,管它呢,反正现在有练手的‘工具人’了。
对自己同胞下手,或许他们会有心理负担,但如果是外族,那就无所谓了。
“杜奉御,老夫已经准好了,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