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并未去劝李承乾找李世民商量,一来眼下还没到黔驴技穷的时候,二来这差事原本就是李二对太子能力的考验,总不能还没开始就直接认输。
李承乾见杜荷沉默不语,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打了个哈哈说道:“哎,算了算了,先不谈这件事了,反正车道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对了,二郎,东瀛遣唐使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听江夏王提过一嘴,怎么,出什么事了?”
李承乾知道遣唐使的事情,杜荷并不意外,但每年前来大唐的各国使节数不胜数,能被这位太子殿下记住,并且拿来说事的似乎并不多。
“孤听说他们很嚣张啊,从莱州登岸以来,一直不断寻找各个行业的高手进行挑战,铸造、木工、纺织、造船等等,甚至还经常拿出一些古怪的案例刁难沿路州府官员,河南道的府学、县学以及各世家的书院只要在其必经之路上,也都会受到挑战。”
李承乾原本是打算把东瀛人的事情拿来调剂气氛,结果一说起来就刹不住车了,到最后重重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面:“恨只恨偌大的河南道,匠人没有丢大唐的脸,书院没有丢大唐的脸,唯独官府,竟然任何一桩案子都没有破过,真真是气煞人。”
“咋了这是?高明,谁惹到你了,什么案子没破?”拍桌的声音惊动了一边的纨绔,长孙冲第一个站出来。
他与李承乾之间且不说之前表兄弟的关系,现在与长乐公主定亲之后,又多了大舅哥与妹夫这一层,条件充许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力挺这位太子殿下。
李承乾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嘚吧嘚,嘚吧嘚……。”
片刻之后,杜家大厅里的纨绔们个个义愤填膺,程处默更是拍案怒骂:“个驴日的,竟敢如此小觑我大唐官府,等他们来了长安,看老子不把他们屎打出来。”
李承乾如果不说,包括杜荷在内的众纨绔还真没想到,那些东瀛遣唐使竟然是一路挑战着从莱州向长安来的。
一路上与铁匠比试打铁的技巧,与木匠比试木工的技巧,与书院的学生比试书法、诗词……,遇到有地方官府招待的时候,还会虚心请教一些律法方面的问题,但所举之案例无一不是极为刁钻。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些东瀛人若是比试输了还好,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歉,说声自愧不如之类。
可若是比试赢了,便会立刻露出盛气凌人的嘴脸,言语间诸多讥讽,如大唐不过如此,堂堂天朝上国水平竟然还不如我们一个学生云云。
这就是在打脸啊,而且还是红果果的骑在脸上打那种。
你特么漂洋过海跑到我们国家来学习文化,学习知识,这特么还没真的学到什么东西呢,就这么牛·逼,要是真被你们学到了,那还不得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
“呵呵……”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杜荷突然像是疯魔一样,露出一抹诡异阴森的笑容,看的众纨绔心惊不已。
秦怀玉有些担心:“二,二哥,你,你这是咋了,莫非疯魔了不成?”
杜荷摇摇头,哼了一声说道:“东瀛人本性如此,你比他强的时候,他可以跪下跟你叫爹,当他自认比你强的时候,立刻就会翻脸无情。其国人薄情寡义,寡廉鲜耻,既自卑又自负,区区岛国就敢自称日出国之天皇。”
“啥?日出国之天皇?”
“对!东瀛在我们的东面,而太阳又是在东面升起来的,所以他们就自称日出之国。”
“那天皇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李承乾皱眉问道。
相比于好奇为何杜荷会知道这么多,他更想知道,为什么东瀛人敢自称天皇,特么这不是占老子便宜么!
我爹是皇帝,自称天子,你特么敢叫天皇?!
咋地,还想当老子的爷爷呗?
杜荷耸耸肩膀:“这不是我说的,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去查查前朝的国书,看看他们是不是这样写的。日出国之天皇至日落国之天子,嗯,抬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写的吧,具体记不清了。”
艹!
纨绔们差点疯了。
这尼玛就是公然挑衅。
新一代的武疯子们本就目空一切,再加上少年人桀骜不驯,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听到杜荷如此说,只恨不能立刻备下战船,跨海远征,荡平东瀛岛。
李承乾黑着脸,语气有些埋怨:“二郎,这话你怎地不早说,若是早知东瀛人如此无礼,孤必禀明父皇,与该国断绝往来。”
“呵呵,现在说也不晚啊。”杜荷意味深长的笑笑:“而且,如果他们不来,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李承乾一愣:“什么意思?”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杜荷说着,对程处默、秦怀玉招了招手:“黑牛、怀玉,有件事情需要你们两个出力,等那些东瀛人来了之后,我需要你们……”
“嗯嗯,行,好,没问题,二郎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们两个身上。”
李承乾听完杜荷的安排,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道“二郎,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孤喜欢。”
“是吧?!嘿嘿,我这招叫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废物利用……。”
……
经过月余的奔波,东瀛遣唐使的队伍终于来到了大唐的国都长安。
望着巍峨高耸的高大城墙,纵然自负文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