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甄氏却是圣上最喜欢的女人,虽然甄家无权无势,还是奴隶出身,但圣上一力扶持着甄氏做了贵妃,甚至直到现在都这种时候了,圣上还心心念着甄氏。
夏德全暗暗佩服着甄家魔咒,恭敬的回道:“甄宫女子虽在慎刑司,但一切都好。”
这慎刑司是专门关押审问宫里犯了罪的宫女、太监之所,偶尔也会有犯了错的妃嫔进入慎刑司中受审,在宫里慎刑司就像地狱一般,甚至还有一入慎刑司,出来是鬼非人之言,不过这也是要看人,像甄宫女子这般的,在慎刑司里可说是舒服的很了。
在圣上的吩咐之下,甄宫女子不但不用像其他被打入慎刑司的宫女一般做苦役,甚至也不似其他慎刑司里的宫奴一般睡什么大通铺,而是将整个慎刑司中最好的房间都整理给了甄宫女子,还拨了宫奴另外伺候着,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失去自由以外,一切都好。
平康帝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让人好好照顾着,别委屈了她。”
平康帝顿了顿,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过了,又添了句,“也不必放她出来,就这样吧。”
言下之意,便是准备把甄宫女子关在慎刑司里一辈子了。
夏德全恭敬的应了声是。
想着外头仍哭闹不休的裕亲王,平康帝仍有些不放心,提点道:“让慎刑司上管住自个的嘴。”
平康帝对这个弟弟也真是怕了,不过是有意过继就可以闹成这样,要是知道他善待甄氏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夏德全会意,连忙回道:“圣上放心,慎刑司里的都是懂事的。”
光是荣养着甄家人一事便闹到朝庭不安,要是让人知道甄宫女子在慎刑司里吃好穿好,小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好,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不用平康帝吩咐,他早就给慎刑司上上下下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平康帝满意的点点头,夏德全之所以能够伺候他这么久,除了多年的情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夏德全够贴心,不用他说,便可以把事情办的妥妥贴贴。
没想到夏德全的话语才刚落,马上就被打脸了,只见一小太监匆匆进了乾清宫,大叫道:“圣上救命啊!甄宫女子被裕太妃给打了!”
平康帝脸色大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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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裕太妃不是旁人,正是裕亲王的生母,她本是将门虎女,其父兄也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将军,只可惜天下刚定,父兄便因为身上暗伤无数,先后去世,只留下裕太妃这么一个孤女。
先帝也是个心善的,深怕当时年纪还小的裕太妃会被族中亲戚给欺负,便把裕太妃给接近宫中照顾,结果照顾到后来,先帝直接把兄弟的妹妹给直接照顾成了宫里的裕妃,在先帝死后更是被尊为裕太妃。
因为裕太妃身份特殊,先帝对这个年轻守寡的妃嫔也多少心中有愧,当年也特意让平康帝多多照顾,一切供养只比太后的份例略差一些。
由于平康帝的生母早逝,裕太妃也不是个惹事的性子,平康帝也乐得按先帝的吩咐行事,裕太妃这些年来独居住寿安宫中,也算是安份,没仗着身份给裕亲王求什么差事,平康帝待裕亲王这个弟弟特别好,其中也有一部份是看在裕太妃的面子上。
万没想到,裕太妃今日竟然会闹出这么一椿事。
当平康帝冲冲赶到慎刑司时,只见甄宫女子一身素色的月白袄子,被几个宫女给拖了出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甄宫女子的头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好似被人用板砖狠砸了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裕太妃的手里还拿着半块板砖,恶狠狠的瞪着甄宫女子,要不是身旁几个宫女死命拉着,说不定会冲上前去再给甄宫女子一板砖。
平康帝吓了一跳,喝斥道:“裕太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裕太妃冷笑,不客气道:“本宫倒是想先问一问圣上,圣上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随手把板砖一丢,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无意,那板砖好死不死的又丢到了甄宫女子的脸上,只听甄宫女子惨叫一声,捂着脸嘤嘤直哭。
她自出生以来便被甄家上下娇养着,不只是爹娘疼她,几个哥哥也疼她,就算入了宫,也因着有圣上处处照抚,没多久就一跃成了贵妃,可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即使遭了灾,也有圣上处处护着她,小日子可比其他人要好上了几分。
甄宫女子还是头一回被人打成这样,当便忍不住嘤嘤哭泣,仰着头求道:“圣上……”
两行清泪从她满是血污的脸上流下,要是以往,在甄氏装扮精致的情况下,平康帝怎么瞧都只会觉得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心疼不得了。
但如今甄氏被贬为甄宫女子之后,虽然一切供给不差,但什么养颜美容的燕窝自然没了,胭脂水粉的供给也断了,如今的甄氏也不过是普通的中年妇人,而且因为近来思虑过多,甚至还有些苍老,再加上那一头的血,平康帝不过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瞧。
虽然甄氏颜色大不如前,但平康帝见裕太妃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打人,着实恼怒,下意识的护在甄宫女子身前,“裕太妃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还敢伤人!”
“伤人!?”裕太妃不屑冷笑,“甄家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裕太妃冷声道:“圣上,甄家不只拐卖当朝郡主,还拐卖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