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用了午膳再回去,你母亲那边,本宫会替你说的,不用担心。”拓跋姝显然也知道些司徒婉婉的事情,转头对侍女吩咐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让她跟独孤辛芷说午膳是自己的意思。
“多谢娘娘。”司徒婉婉很高兴的应下皇后的话。
有了皇后的准许,她又回到了阿楉初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嚣张肆意,在殿内环视一圈然后随便找了张离拓跋姝极近的座位坐下,很兴奋的对她说:
“娘娘不知道,今晨我见到珏哥哥的时候,他那样子可吓人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人脸这幅模样,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珏哥哥脸色还能是如此样子呢。”
阿楉有些惊异,司徒婉婉的表演确实是绝佳的,但是与昨日相较起来,今天她在拓跋姝跟前表现的样子却更加自然,几乎找不到一点故意的做作表情。
她转头看赫连杰,他却依旧是一副正常模样,显然没察觉到司徒婉婉的不对头。
一直说,表现越是自然,越是容易引起人的怀疑,昨天的朝鲁是这样,今天的司徒婉婉也是这样。
而皇后,也不正常,照赫连珏所说,她是一个自小就被保护得很好的人,长大嫁到皇家更是这样,看人待物几乎只在表面。
可是今天,她却知道司徒婉婉在家的不自在,知道她的紧张来源于独孤辛芷,也就是说,或许拓跋姝也并不是简单的表现给大家看到的样子,她单纯的模样背后,或许也是一个不能被低估的存在。
阿楉还在暗自揣测,御医院的众人再一次带着齐全的装备和人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因为这次赫连珏伤势不像上次那么紧急,加上宫规的缘故,所以这一次,他们并不能长驱直入,而是得先在宫门口规矩的行了三个礼,才能进入皇后宫中,这是皇后的威仪,也是天家不可被冒犯的象征。
“皇后娘娘圣安,太子殿下、二殿下恭安。”
以阿木尔为首的御医和众位药师在正殿外再一次拜过殿内的三位主子,才终于入得殿中。
皇后早已命人收拾出隔壁不常用的小殿,虽说是收拾,其实那间偏殿原本也是雍容奢华。
整个地面铺着纯白的羊绒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云端,脚下软绵绵、轻飘飘的,让人凭生出一种想就地躺倒的错觉。
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休息间,所以整个殿内最明显的除了地毯,就是那张放置在有一棵花叶海棠的窗子下的,由金丝楠木制成的躺椅。
今天阳光正好,那张躺椅刚好置身于阳光之下,整个椅身闪着明亮的金黄,确实不负它的名号。
楠木椅上另外搭着条绣着精美花鸟纹样的流苏红毯,远远看去,其花鸟便似活的一般,走近一看,细密的针脚几乎让人找不出缝隙,天衣无缝,大抵如此。
“这地方本宫叫他们收拾过,没有床榻,但是地上铺着的是陛下新赏的羊毛毯,料子也软也不飞絮,便勉强用用,现在先看看有没有大碍,下午再回珏儿的寝殿。”
皇后满意的看了看周围,这地方收拾得不错,珏儿也能好好治伤了。
拓跋姝很是随意的说完,各位御医却都已经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陛下新赏的羊毛绒毯呢,他们就在这上面给太子殿下治疗,若是弄脏了或怎样了,他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啊。
“你们不用担心,本就是本宫让你们在这里疗伤的,也不用担心血污,这毯子也不值当什么,到时候叫她们拿去洗干净就是。”
皇后财大气粗的说道,也终于让这些御医放心了下来,安心替赫连珏诊治起来。
为了不影响他们,除了阿楉以外,余下皇后、赫连杰和司徒婉婉三人,都回了正殿聊聊闲话,阿楉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心内一直卡着点事,便在赫连杰将要走的时候,咳嗽两声用眼神示意他留下来。
赫连杰倒也是个脑袋瓜机灵的,一下就悟了阿楉的暗示,然后对拓跋姝说道:“母后,儿臣这次害皇兄受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不儿臣便留下来,照顾皇兄当做赔罪吧。”
拓跋姝甚是欣慰的点点头,眼神状似无意的扫向阿楉,没有拒绝,只带着司徒婉婉便离开了。
“你喊我留下来做什么?”
赫连杰跟阿楉站到了角落旁,小声地说悄悄话。
他俩谨慎得很,每每谈话必须找一个自己能纵观全场,但是别人却完全无法知道他们俩在说着什么的地方。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母后跟司徒婉婉一直这样要好?”阿楉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心情舒爽了大半。
“这个啊……”赫连杰思量一会儿,“倒也不是。”
“不是?”
阿楉彻底来了兴趣,有转折就有问题,他们家的故事比起傅瑨家来倒也没有少多少乐趣啊。
“母后以前也不是很喜欢司徒婉婉的。”赫连杰边回忆边向阿楉说道,“其实也不止母后,那时几乎整个羌国的女人,就没有喜欢司徒婉婉的……”
“因为她的身世。”阿楉明白了,不会有女人喜欢一个小三的孩子,除非她真的博爱到没有丝毫人性上的缺点。
“没错。”赫连杰点点头,调侃阿楉,“孺子可教也。”
“少贫嘴,赶紧说赶紧说。”
“要说起来,母后对她态度开始变好,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赫连杰做回忆状,眼睛看着另一边忙上忙下的御医们渐渐失了焦点,整个人陷入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