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到了八月上旬。
八月本该是收获的季节,然而,也许是老天无眼,在经历了兴平元年(公元194年)的特大旱灾之后,到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又再次出现了特大旱灾。这是有历史记载的特大旱灾之一,据说江淮地区,已是“旱蝗少谷,百姓相食”。
相较于江准流域的连续三个月没有下雨的特大早情,黄河流域要稍微好一点点。但纵然如此,也是天旱少雨,田地开裂,禾苗庄稼成片成片地枯死,很多深井都已干枯,百姓饮水都成了问题。
而且,这场干旱不仅波及到了中原的江准流域和黄河流域的每一个州,还波及到了辽东。
不过辽东河网密布,而且很多河流是源自大兴安岭等高山地区,所以,在辽东,虽然老天爷不下雨,河水却不会干涸,这些年利用胡人俘虏修建的大量水渠以及马均等工匠打造的大量的龙骨水车,使得辽东所受的旱情减小了很多。
受旱情影响最小的要算是朝鲜半岛的带方郡和三韩郡了,这些地方伸进了海洋之中,干旱天气比之内陆地区会相对要少一些。
……
骠骑将军府内,田峻大发雷霆,还掀翻了桌子!
这是田峻穿越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而且,发火的对像还是以刚直居称的田丰田倔驴……一直被田峻称之为先生的田丰田田总管(后勤总管)。
“一定要保证,不许有一人饿死!”
在将军府例会上,田峻脸色凝重地对负责后勤的别驾田丰说道:“即使动用所有的储备军粮,也不能让百姓有一人饿死!”
“主公,属下(臣妾)做不到啊!”田丰大喊道。
田峻想起后世娱乐场所经常标榜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道:“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真是岂有此理!”田丰怒斥道:“人力有时而穷,又怎么可能想到就能做到?”
田峻也怒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泥人都有几份性子,何况是身为主公的田峻
当着满堂文武的面,对身为主公的自己这样说话,自己的面子往哪搁?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么!
盛怒之下,田峻“啪”地一掌拍在桌上,顺手又是一掀,将桌子欣翻在地……
这当真是雷霆之怒,堂上文武官员全都愣在当场,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堂之上静得落针可闻!
田丰见田峻发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出言有些过激,有些失礼,连忙拜伏在地上道:“请主公息怒,属下只想问主公一句话,主公可知受灾人数有多少?”
“老子管你有多少?!”田峻怒气未消,厉声喝道:“就是不许饿死一个百姓!”
蔡邕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道:“主公别急,请先息怒,先听田别驾把话说清楚。既然田别驾这样说,也一定是有些问题的……”
“问题?!方法总比问题多!”
田峻依旧怒道:“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讨论,大家一起想为法。别开口闭口做不到。”
田丰不敢再抗辩,只是低声对田峻道:“属下知错了,主公爱惜百姓之心,属下也是感同身受。只是,此次主公治下受灾的百姓,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人!”
“有这么严重么?”
田峻也愣了一下,挥了挥手道:“先生且就座吧,先把难处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着办吧!”
田丰也不敢再倔,乖乖地走回位子上,委屈地对田峻道:“主公治下百姓现在已有一千六百多万人,而据各郡郡丞报上来的受灾百姓,累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人,其中需要救济的百姓在八百万以上。就是说,主公治下的百姓,有半数需要提供不同程度的救济,而且,这八百多万百姓,大致的缺粮情况是:有三百多万人需提供半年左石的粮食,另外五百万人需提供几乎全年的口粮。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接受各郡逃难过来的百姓。”
田峻沉吟了一下,问道:“哪么……我们现在的粮食储备如何?”
田丰道:“我们连年征战,辖区也持续增加,辽东这几年,一直在往中原运粮,救济幽州、救济冀州、救济青州,还支持了庞大的军队用粮,赠送了袁绍和吕布不少粮草。现在的粮食储备,在扣除军队等开支之外,已经仅够救济五百万人左右。要救济更多人口,须得想别的办法。”
对于田丰的这个回答,田峻还是很不满意,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么……田先生觉得有哪些办法可想?”
“动用黄金储备,收购百姓手中的余粮。”田丰道:“辽东百姓都家有余粮,如果我们收购余粮,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仍有很大的缺口。”
田峻想了一下道:“把酿酒也停了呢?”
“回禀主公。”田丰道:“现的酿酒,低价酒早就已经停酿了,只有“辽东三醉”这种高价酒还在酿造。”
“那就全停了吧!”田峻挥了挥手道:“估算一下还有多少粮食缺口?”
田丰大概算了一下,回答道:“大概还会缺两百八十万人一年的粮食。”
两百八十万人一年的粮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看来,这田倔驴确实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了,难怪刚才那么激动。
也许……刚才自己是有些错怪了这头倔驴了。
不过,刚才自己口口声声“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还说“方法总比问题多”,这要是不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岂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