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脸见三皇子才对吧,与我又无甚关系。”薛珩半点不想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兰庭瞧着他的脸色,笑吟吟道:“这可难说,我父亲向来是个有眼色的,昨夜的晚宴,怕是奉承了三皇子,冷落了大都督才是。”

谢桓以为捡了个大西瓜,自然是三皇子说什么,他就顺着往下附和,三皇子是个喜欢在话里揶揄人的,薛珩少不得要在这上面吃亏的。

兰庭对谢桓的性子,也琢磨的差不多,应该是一路顺风顺水的,相比较很多人来说,还不是太老谋深算的。

所以稍微有不顺心意的人出现,也容易暴躁激怒,谢疏霖这个做儿子的,简直是跟他一脉相承。

谢疏安估计本性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庶出身份,又常年在连氏这个嫡母的手下过活,就显得沉稳冷静一些,会将自己的很多心思掩藏起来。

薛珩眨了眨眼:“他只是个孩子。”

在薛珩的眼中,他们谁不是小孩子呢。

兰庭唯独对这句没话可说。

秦怀龄骄傲着呢,估计在谢家被算计了一遭,让他心情会阴晦两日。

————

“所以,是谁出的主意,换了三皇子的酒?”谢桓从他们杂七杂八的话语里,推断出,唯一能被他们动手脚的,就是三皇子的酒。

“父亲,您听孩儿说,绝对不是如意做的。”谢疏霖一口咬死了,语气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谢如意,这时候如意要是承认了,父亲打死她都是可能的。

一听他这么说,谢桓简直更是火冒三丈:“怎么,不是她,难道是你吗?”

谢疏霖哑口无言,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他缓缓转目看向谢如意,看着她泪流满面。

他心中骤然微沉,咬了咬牙:“是孩儿!”

谢疏霖一直都是个意气用事的,他能干出这种事不奇怪。

“孩儿只是不愿看到如意去尚家送死!”

“二哥,我不是,真的不是!”谢如意近乎声嘶力竭地否认。

谢疏霖不敢再相信谎话连篇的谢如意。

也许源头是谢兰庭,但谢如意今日说了太多的谎言,还有昨天。

从巴陵公主赐予谢兰庭及笄礼后,谢如意就不对劲了,谢疏霖想,这种状态下,人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行径,都不奇怪的。

哪怕这个人是如意。

她怎么能对他撒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谢兰庭回来后,他也处处向着这个自小带到大的妹妹,可她还是隐瞒他。

于是,谢疏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亲生父亲扇了耳光。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孽障!”

“您不让说,这也是事实,您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混账东西,不学无术!”他还未曾回过神,谢桓盛怒之下,一脚踹在了他的前胸。

谢疏霖猝不及防地被踹趴在一侧。

第一声他还没叫出来,撑着地面才直起身,谢侯爷的第二脚,紧跟着就踹过来了,冲到嗓子眼里的声音,都被父亲一脚给踹了回去,捂着肚子闷哼了好一会。

他今年真是多灾多难,先是骑马摔断了腿,现在又被父亲打骂。

谢疏霖的书童倒是机灵,一早就跑去寿安堂,通风报信求救了。

兰庭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谢桓在大发雷霆。

“大小姐,这……”朱嬷嬷见到谢兰庭回来了,又惊又喜,希望她能进去求求情。

“原是父亲在训话,我还是不要进去打搅了。”

她进去只会火上浇油,提醒谢桓,他憋着一口气在薛珩面前自证清白,结果不了了之,还牵扯出一堆不干不净的事情。

嬷嬷的话全被噎了回去,心里念叨着,到底不是在府里一道长大的,真狠得下心,看亲哥哥为了这点小事挨打。

她心里这么想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了出来。

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像是严冬里的冰块:“是,老奴知道了。”

“嗯,嬷嬷年纪大了,看不得就下去吧!”兰庭面色淡漠,并不觉得愧疚或是心软。

她知道,父亲愤怒的,不是谢疏霖陷害自己,而是他身为男儿,却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还敢搀和进内宅争斗中,又在外人面前丢了脸。

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是要恼羞成怒的。

“侯爷侯爷,”连氏再也忍不住了,像是一阵风扑了上来,抱住了苦苦支撑的谢疏霖,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你要打就先打我!”

被她这样挡着,谢侯爷这就没法下手了。

“滚开,你这糊涂妇人,若不是你,这竖子怎么会如此不成器,慈母败儿,慈母败儿啊。”他唯有指着发妻的鼻子,大声地呵骂。

兰庭看到这一幕,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就是还有些错愕。

她还以为,母亲永远不会失去端庄的风范呢,一辈子都是贤良的模样。

可是,为了谢疏霖,她半点仪态都顾不得了。

连氏失态的大多数,都是为了谢如意和谢疏霖,因为她的时候,都是在生气啊,兰庭这么一想,略有些无奈。

这大概就是八字相冲吧。

谢桓快被气疯了,一怒之下道:“逆子,来人,上家法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看见旁边泪眼盈盈的谢如意,满肚子的委屈也喊不出来,谢疏霖还是将想说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只是,这般下了决心之后,谢疏霖耷拉着脸,一声不吭,虽然说是不求饶了,但也不再双眼亮晶晶,不屈不挠地看向谢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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