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尚且毫不知情,去拜见三皇子之时,却发现只有薛珩在这里等着他。
“大都督,三殿下还未起来吗?”他想着,可能是不胜酒力,可是这也不至于啊。
薛珩笑得意味不明:“三殿下已经回宫了。”这种笑容,着实令人看着很不痛快。
“这、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伺候不周?”谢桓诚惶诚恐的,昨日见三皇子甚好相处,他反复回味自己的言行,是否有不合时宜之处。
“就是太周到了,”此时薛珩的态度不错,说话也很随和,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绣帕递给皱眉的谢桓:“这应该是贵府二小姐小姐的东西,三殿下临走前托某转交侯爷。”
薛珩的三言两句,径直给了谢桓一个晴天霹雳。
他磕磕绊绊地问:“敢问大都督,当真是这般?”
“这侯府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薛珩似笑非笑。
他其实只是觉得好笑,三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昨夜故意与他挑衅,饮了那么多的酒,眼下出了状况,他不恼火才怪。
下面绣着谢如意的名字,绣图则是红豆相思,谢桓又不是没读过书,哪能不晓得上面的意思。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不知廉耻!”
“昨夜的那位小姐,亦是别有一番滋味,托某问一句,是哪位小姐?”
谢桓彻彻底底的傻眼了,昨夜与三殿下把酒言欢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怎么不过一个晚上,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还是他历来最引以为豪的女儿。
“劳烦大都督等一等,我且去问个清楚。”谢桓眼底依旧写满了不相信,他没办法将这些联想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虽然他们也打着各种算盘,但绝对未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请薛珩稍事等候,他一路去了宛华堂,连氏今早才服侍心情愉悦的他离开,没出半个时辰,就见到人回来了,忙迎了上来:“侯爷,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谢桓憋了一肚子的火:“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可是兰庭冒犯了谁,我就说了,老爷您急什么,兰庭规矩都没学好的。”连氏以为是兰庭心直口快,不慎冒犯了谁。
“哼,若是谢兰庭也就罢了,你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到底是哪一个丢了脸。”
“不是兰庭,不会是阿茵吧,怎么回事啊这些孩子。”在连氏的心目中,谢如意是永远不会犯错的,即使做错了事,她的本意也都是好的。
即使本意是好心,那怎么能算是错的呢。
可谢兰庭,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但“如果谢兰庭没回来,兴许就不会这样”的想法,时不时冒出头来。
这也不能怪她,兰庭不是连氏想要的女儿,连氏心目中最佳的女儿姿态,应该柔顺的,这点谢如意就做到了。
不仅是柔顺,贴心的,并且依附她的,心里眼中只敬着她这个做母亲的,谢家这几个孩子,谢疏安和谢疏霖是男儿郎,难免没有女儿的细腻,柔顺贴心自然是做不到。
谢明茵呢,自来是不亲近她这个做母亲的,连氏的性子,必然不会低三下四地讨好女儿。
兰庭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成的,外表看着温柔恭顺,内里半点不肯让人。
谢侯爷越听越气闷,重重的哼了一声,索性别过脸,不再理会她。
“你去,让人把他们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好,妾身这就让人叫他们来。”连氏不敢反驳丈夫,只好让丫鬟去请了各院的小姐过来,除了谢兰庭三人,也包括了四小姐谢宜桃。
等姊妹几人过来的时候,谢桓的半盏茶,已经下去了,他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至少情绪是平稳了的。
这厢,一无所知的谢疏霖也被请了过来。
兰庭看了一眼脸颊紧绷的谢桓,心想这清早的,都像是含了一口火气似的,昨晚喝多了,全都上火了不成。
她本来是要去见薛珩的,谁知半路就被人叫了过来。
“兰庭,你父亲说,昨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连氏本意让谢兰庭先开口,有什么话也好解释。
如今这个女儿,可是他们谢家的重中之重。
她不希望出现半点意外的。
“母亲……”兰庭一听,却道连氏如此前一样,遇到事情想也不想,就往她身上推。
她直接笑了笑,朗声道:“这两日怎么回事,先是祖母找我,这会母亲又来问我。”
“你不必说,与你无关。”
兰庭一见,看来是和自己无关了,很乖觉地闭上了嘴。
谢桓抬手一指谢如意:“你、过来。”
“父亲……”谢如意从进来后,自始至终低垂着头,听见谢桓叫她,怯生生的应答了一声。
谢恒将袖子里的手帕抽出来,迎头摔在了谢如意的脸上:“你说,这帕子你给了谁?”
连氏有心为女儿辩解,也没法回避了,私相授受,严重点那就是要死的。
“你来说,这帕子你怎么解释?”谢桓催促道。
“女儿、女儿只是不小心落下的。”谢如意一看见这帕子,俏白的小脸就变了变色。
再一回想,昨天她让小丫鬟拿谢兰庭的帕子引三皇子出来,不会是拿错了吧。
“侯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倒是说清楚啊!”
“三皇子昨夜见了我谢家的女儿,现在问到了我的头上,我是不清楚,想来你们自己最清楚,今天叫你们过来,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