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很严峻啊。

谢桓这下站了起来,恼怒道:“还有完没完,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侯府的家丑吗?”

兰庭坦然的要命:“父亲,莫急啊,丢脸的指不定是谁呢?”

谢桓勉强平息下怒火,满头雾水地重新落座。

柳姨妈和赵晟风被请来时,侯府内外一片肃沉。

而正堂里,则传来谢疏霖的争辩声。

这场面在谢家太常见了。

尤其是谢兰庭回来后,明明谢疏霖是唯一的嫡亲兄长,两人天生不对付的似的。

等诸人落座后,兰庭才不着边际地开始讲话:“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谢明茵疑惑出声。

“世间有一种鸟,唤作红脚隼,也就是鸠,这种禽类呢,自己不会孵化后代的,而是鸠占鹊巢。”兰庭边走边说,踱步到了柳姨妈和赵晟风的中间。

“你这丫头,古里古怪的,说这些做什么?”柳姨妈坐不住,想起今天看见谢兰庭气势汹汹的,她就瘆得慌。

“姨母您别急啊,看表舅,多镇定。”兰庭真挚地赞赏道,赵晟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我五岁时,被人卖给了人牙子,当着我的面交代,务必将我卖的远远的,终生不要回盛京去,母亲您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调换了孩子,而非他们以为的意外。

兰庭抬起手:“带进来吧!”

侍从领命,从外面将章氏提了进来。

一身乌衣的人,手挎腰间横刀从门外进来,另外一只手拎着死狗一样的章氏,直接扔在了地上。

章氏见到赵晟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就想要扑上来求救。

然而,她此时披头散发,衣裳脏污,天色又暗了下来,猛地想要扑过来,将柳姨妈吓得尖叫一声。

她“哎唷”了声,才故作镇定的,对兰庭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随便往府里带,家里的规矩,都忘到脑后去了吗。”

赵晟风哪还有不明白的,自己落了人家的套,脸绷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就是,真当侯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谢疏霖好了伤疤忘了疼。

虽说他与谢如意冷淡了好一阵子,但也不是意味着,就要对谢兰庭另眼相待了,只不过是平时识趣点,不轻易招惹她了。

“这里有你什么事,做人之前,先学会闭上你的嘴。”兰庭冷笑一声,不等他涨红着脸要反驳,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朗声道:“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既然诸位这么好奇,咱们不如先来看看,尊容如何吧!”

她走了过来,在章氏面前单膝蹲下,素手一动,扇子柄在前抵着她的下巴:“来,抬起头来,给大家瞧一瞧。”

已经不需要兰庭多说什么了,众人看到了这个女人的长相。

认出了是十年前,离开谢如意的奶娘章氏。

现在越看越觉得相似,这两张脸虽然年纪不同,章氏看上去老了许多,但眉眼重叠在一起,没有违和感。

“啊,娘,快把她赶走!”看见来人,谢如意反身扑到了连氏的身上,满满的不安与畏惧。

谢疏霖还是那个谢疏霖,谢如意有难,立即挺身而出。

他怒容满面的指着她:“你要干什么,别以为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可以随意伤害别人。”

“彩晴,怎么会是你?”连氏看到章氏,明显一愣神,恍惚地说:“她当时,还自请嫁人,说是帮我立足。”

她嫁到侯府后,想要管家权,章氏自请嫁给二管事。

谢如意幼年时,生了大病,章氏三天三夜都没睡好。

她抱着如意心疼得不得了,真真的是心如刀绞一般。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章氏,比自己这个做亲生母亲,还要憔悴辛苦。

“你确定要赶走她?”兰庭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地上瘫倒的女人,冷冷道:“这可是你的亲娘。”

谁能将侯府夫人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换走呢,只有深信的心腹之人,谢家大小姐的奶娘。

奶娘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在那个混乱的时候,夫人体力不支,又恰逢老夫人犯了病。

兰庭被趁乱调包,后来,章氏发现兰庭与谢家人越来越像。

就知道这丫头不能留了。

谢如意本就与他们长得不像,如果,被他们发现这丫头的长相,绝对就败露了。

“快把她卖掉。”

匆匆一句话,兰庭被人用五两银子卖了。

五两银子,她的命就值得五两银子。

兰庭一直被辗转卖到了边城,后来因为水土不服,生了重病。

人贩子自然不会花钱,给她一个毛丫头治病。

加上卖她的人说,带到离都城越远越好。

最后,又要离开北口镇,生怕兰庭传染了其他人,将她扔在了城门口。

当初的连氏,满心沉浸在女儿的诞生中,当然没有太多的心力,去分辨一个这些。

谢如意越长越大,连氏自然也有所察觉了,女儿虽然称得上是秀丽,却与她和侯爷,没有半分相似。

兰庭凉凉道:“行迹败露,迫不及待就要逃呢,不过,她既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换掉我,给谢如意富贵的日子,我也不好辜负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不,不是我,你才是,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谢如意终于忍不住了。

她嫌恶地扫过跪在地上,卑微又狼狈的章氏,即使穿了绸缎衣裳,也去不掉她身上的奴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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