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什么无辜之说,从我们被调换身份开始,我就有憎恨她的权利,过得好的那一个,永远都是亏欠另一个的。”
“按你这么说,难道你过得不好吗?”谢如意眼中还有朦胧的水雾,吸着鼻子道:“都督府的大小姐。”
“我好与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欠我的,死也要还的!”
谢如意被吓得如同鹌鹑一样,蜷缩在连氏的怀里,汲取微弱的力量。
“说实话,你最好别让我来说。”兰庭俯身一把将她从连氏怀里拽出来,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看清楚面前瘫软在地上的章氏。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谢如意六神无主地连连摇着头。
兰庭闭着眼睛不说话,今天回来的一路上,谢如意都和她待在一起,她快熬不下去了。
等着她慢慢崩溃。
谢明茵看向了谢兰庭,她将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如意,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娘知道,你一直很乖巧的。”连氏抓紧了谢如意的肩膀,拼了命地问她:“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说啊,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谢疏霖与连氏关心则乱,却忘了若谢如意被冤枉的。
那就证明,是谢兰庭心里有鬼了。
兰庭却也不在乎这一句两句了。
她可以理解他们的关心则乱,但也仅限于此,理解和原谅是两码事。
“别逼我了别逼我了,是表舅和姨母,”谢如意彻底瘫软在椅子上,捂着头脸泣不成声:“是他们,他们告诉我这么做,可以赶走谢兰庭!”
“这就得问,她的亲爹了。”兰庭朝谢如意抬了抬下巴。
“你别胡闹了行不行。”连氏等人瞬间毛骨悚然:“她丈夫早就死了”
章氏的女儿死了不久之后,丈夫也死了,在连氏去桑楚之前。
“越发荒诞了,你还真能瞎扯。”谢疏霖插了一句,声气不复之前的慷慨激昂。
反倒是谢疏安,垂头坐在旁边,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比谁都知道,谢兰庭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兰庭好笑道:“谁告诉您,孩子是她丈夫的?”
连氏目瞪口呆,谢如意也怔忪地,顾不得哭了。
赵晟风二人霍然变了颜色。
兰庭终于将目光投给了赵晟风:“明人不说暗话,表舅父,这么多年,一定有特别多的话想说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是你们谢家的事情吧,如意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赵晟风泰然自若的。
凛然不可犯的姿态,几乎快让人相信了他是无辜的。
软硬不吃的人,相当棘手。
兰庭不再和他纠缠,而是转向了坐立不安的柳姨妈:“想必姨母已经知道,柳表姐在皇子府的状况,倘若皇子府知悉此事,柳表姐可就完了。”
柳夫人腿都软了,眼也红了,攥紧了手帕:“不行,不能让絮凝知道,她好不容易进了皇子府,不能牵连到她,表妹,你也是打小看着絮凝长大的啊。”
“你求他们没用,该来求我啊。”
柳姨妈掐紧了手指,安慰自己,即使被揭穿了,自己是从犯而已,赵晟风才是主谋。
她的女儿已经进了皇子府,以后照样有门路,可以荣华富贵下去。
兰庭补充了一句:“你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柳姨妈的脊背僵了僵,她越发地佝偻了下去:“我说我说……”
“你要说什么,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赵晟风横声道,下意识扫了一眼谢如意。
柳姨妈又变得犹疑不定,谢疏霖也看戏一样,自从发现心上人也是庸脂俗粉,他就看破红尘了,觉得柳絮凝如此堕落,这位母亲功不可没。
“否认即是掩饰,”兰庭无需再多言了,只轻声问道:“如此,父亲还打算不计较吗?”
“当然不可能,我堂堂公侯门第,怎可任由卑鄙小人指手画脚!”这是尊严问题,谢桓咬牙切齿。
现在所有的事情,的确是赵氏姐弟引发的,他必须得问责。
“你这个窝囊废,”赵晟风冷笑一声:“若是当初我娶了连玉澜,现在不知道过得多好,岂能是你这个废物可比。”
若是娶了连玉澜,他就能得到连家的帮助,就能够平步青云。
谢桓怒急攻心:“你还敢胡说八道!”
对于男子来说,被人觊觎自己妻子,可谓是奇耻大辱,谢桓自然也不例外,怒火中烧。
“若非我当初失手,根本轮不到你来娶她。”赵晟风说的含糊不清,连氏和谢桓却一下就听懂了。
他们结缘于一次英雄救美,根本没怀疑过,当初那群匪徒是如何出现的。
原来,一切都是赵晟风的“牵线搭桥”。
“谁是谢如意的母亲并不重要,谢如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兰庭发出了一个反问句,其后自问自答:“泼天的富贵,你们松不了手。”
“你懂什么。”赵晟风鄙夷道。
赵晟风如今也是有自己的正妻的,只是当年为了通天路,娶得也不是多平头正脸的,模样普通不说,又庸俗不堪。
赵晟风得不到连氏,但她的丫鬟,还是很容易得手的。
连氏身边的丫鬟,大多与赵晟风是一起在连家长大的,章彩晴就是其中之一,成就好事后,不意章氏怀了孕。
她不得已,请缨嫁给了侯府的一个管事,将女儿扣在了他的头上。
那个所谓的丈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