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的嘴角流到下巴,流到脖子上的药汁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
半年前,他时常这样照顾她。
可昏迷这半年多,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种事。
君临九垂眸,那俊美的脸色却几分冷淡就那么看着容烟,凤眸含着一层深意。
”陛下,临沧国王上又让使臣送了粮草和银子过来,还询问皇后娘娘的情况,王上还说,皇后娘娘是他的师傅,让皇上您务必要照顾好娘娘。临沧国王上还说,他这几日忙好了就是登基大典了,想邀请皇后娘娘过去参加,说要把拜师宴一起进行。”
苏公公推门走进进来,转达话语,猛地就看见了陛下正亲密又温柔地给娘娘擦脸。
这该会是咱家看错了吧?
君临九才回过神来,然后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君临九的眉头又狠狠地皱了起来,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苏公公揉揉眼睛,等再次看过去时,君临九已经站起身来了,一脸冷漠疏远。
君临九的确心情不好,但是和容烟没关系,是临沧国那位。
如今的临沧国王上正是原先误会容烟杀了自己王兄,找容烟的茬,后面又被容烟收服,拜容烟为师,日常喜欢穿着粉红色的粗糙大汉,三王子阿纳有为!
半年前阿纳有为回去后立马禀报了他父王说要当王上,挑起江山大任,完成王兄完成不了的遗愿。
三王子的父王很高兴,立马将临沧国的重任都交给三王子,一边磨炼他,一边教导他。
所以这半年,三王子就是忙着如何当一个明君。
磨练了半年,三王子也终于出头了,前几日临沧国前任王上将兵权和王印都传给了他。
三王子现在也正式成为了临沧国新人王上,只是还未举行大典罢了,可全天下的都知道他是临沧国大王了。
听见这个三王子,君临九就想到了半年前发生的事。
这个阿纳有为非常不要脸地追到了行宫去。
甚至他昏迷的时候还听宫女提起,这个阿纳有为几个月前借着送粮草和制作手枪材料的借口,过来偷看他的女人。
甚至还趁着他刚驾崩的时候跑过来安慰他的女人。
分明是居心不良!
想趁虚而入!
呵!
所以对于这个阿纳有为,君临九是来自心中深深的敌意。
就算他不喜欢容烟,容烟也还是他的皇后!
“告诉他!朕的女人自然要待在君临国!”君临九想也没用想,冷冰冰地拒绝了。
苏公公从帝王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醋味!
陛下这个醋坛子果然又吃醋了!
“是!奴才这就去回复临沧国大王!”苏公公泪花闪闪笑着说。
“退下。”君临九又冷冷地道。
苏公公退下后,君临九又侧过身子扫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
他又哼一声说:
“别以为你用这个办法就能让朕回心转意,让朕原谅你!”
“想都别想!”
“就算你明天就醒过来了,也不可能!”
话落,他转身离去。
君临九原本是让苏公公回绝了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个不是个办法。
得彻底断绝了阿纳有为的念头,让他再也不想骚扰他的女人。
君临九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内,想了许久,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临沧国和君临国签订了交易合约,君临国负责出图,提供手枪给临沧国,而临沧国的人就负责提供制作手枪的原材料和负责君临国的赈灾粮草和银子。
而君临九却打算改一条条约。
将临沧国负责君临国赈灾的银子改成临沧国王上十年内不许见君临国皇后。
君临国的粮食生产是略欠缺,比不上临沧国的充足。
至于银子,他自然有办法去赚!
君临九让人八百里加急,赶紧将信笺送回了临沧国。
他脸色也不似方才的阴沉,站起身来,对外喊道。
“小苏子!”
苏公公急忙进来问什么事情。
君临九启唇,正要说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去。
他又冷下了脸,下了龙案冷冷地说:“伺候朕就寝!”
平日里陛下就寝沐浴,都不用人伺候啊,也不会喊人。
陛下显然是话中有话!
苏公公一猜就猜到了是关于皇后的。
苏公公也没多问。
……
第二天,君临九去上早朝,也丝毫不过问皇后一丝。
黑夜再次降临,笼罩整个御书房,添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君临九依旧维持着一个姿势在龙案上批奏折。
只是那奏折,他仍旧披得不走心。
他越是刻意不去关注容烟,不去想容烟,眼前就越是能浮现出容烟的身影。
原本半个时辰能处理好的奏折,硬是到了晚上也没弄好。
他脑中,心里,眼前,全部都是那抹妙曼的身姿,而且都是容烟那苍白虚弱的小脸。
君临九觉得烦躁极了,眉心紧紧地拧着,那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之色,他忍无可忍,直接将桌上所有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去,然后烦躁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苏公公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陛下您怎么了?”
“摆驾未央宫!”
君临九头也不回地道。
……
未央宫内,再次等待容烟醒来,却没有等到的盈袖,知书知礼等人再次守在容烟身旁伤心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