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刑长老黑了脸,被一个小辈这么当面教训,他的脸面也维持不住了,冷声道:“他们如今已经非我族类,我们只要拿出好态度,与整个修仙界统一步伐,谁也挑不出我们的错处。”
“看来你们是已经忘了天门仙宗的事情了!”玉凉突然就插了一嘴。
玉凉的话一出口,大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天门仙宗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但他们在座的人多少都是听说了那么一二点的。
如今的史册上所描述的关于天门仙宗被灭的原因其实并不是真的,而是被后来的人美化后所得的结果。
当初天门仙宗的掌门确实在天门仙坳抓到了一件宝物,也是因此发家建立宗门,不过后面的却不是史册中记载的那样的了。
当时的那件宝物被很多人都觊觎,天门仙坳的那一块地方也同样招人眼红。
那时的五大宗门已经存在,对于这突然出现实力大涨的宗门,大家同时又有着忌惮。
几番利益平衡之下,一众仙门便对天门仙宗设了一个局,所谓的丑女,屠村出气其实压根就不存在,而是收买了当时仙门里的一个弟子。、
当时不过是那弟子在俗世为恶杀人,众仙门刻意将事情闹大,任其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受害的人家也跟着喊冤,天门仙宗的人本来想将那弟子处死以泄民愤,结果却被那弟子反咬一口,说那些事情都是宗主的女儿指使的。
而后一边要交代,一边又拒不认错誓死保护自己的女儿,这事情就越闹越大,最终便以惨剧收场。
令众人遗憾不甘的是,即便灭了这一个宗门,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件宝物,而那一片地方发生了大命案,也已经不适合别的宗门落脚,众人就这么做了一回无用功。
这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情,所以凡是参与了的仙门都三缄其口不再谈论,而传播出去的都是经过美化之后的虚假信息。
众人都以为这些在仙门是为了给平头百姓讨一个公道,却不知道最需要公道的其实正是他们口中的恶人。
律刑长老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们昆仑山又没有什么惹人忌惮的宝物,想来他们也没必要动如此干戈。”
玉凉嗤笑一声。
律刑长老面色又尴尬了一瞬,他又道:“再者,之前先祖大能就立下过遗训,五宗并立,不可缺其一。即便是他们想动手,也得考虑到这一层,所以你们是想的太多了。”
“晚辈倒是觉得是律刑长老你想的太少,如今鬼族已经入侵人界,已经再不复往年的平静,在这个时机,谁还会再在意先祖大能的话呢?”
这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思给压制住了,一时间竟无人能出言反驳。
戚阳看得心急,直接又道:“辞月华鬼族的身份已经坐实,他那徒弟更是非我族类,如今他们二人才是其中最关键的导火索,我觉得诸位还是先讨论讨论对他们的处置比较好。”
天知道在他得知辞月华原来是鬼族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激动。他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辞月华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来他还以为这一辈子自己要永远屈居于辞月华之下了,却没想到突然就有了这样的转机。
往日清冷高贵,高高在上的辞大宗师如今竟是无人不厌恶的鬼族,从天堂跌落进泥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辞月华狼狈的姿态了。
“处置?”时朗一双眼睛愤怒地瞪视着戚阳,“我师尊他做了又没做什么坏事,凭什么要处置他?就凭你这种贪生怕死心术不正的人也有资格对他下评断?”
戚阳的面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在时朗的眼里怕是印象已经坏到了极致,他已经无比希望时千秋能回来重新主持局面。
在他失势的时候是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若是等到他回来,想必自己的位置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于是他便继续与时朗争论:“尊主,我知道辞月华是您的师尊,您尊师重道,我们都很钦佩,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争议,不论他是否做过恶事,他都不为世人所容。再者,您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您又如何知道他是否真的没有做过坏事呢?指不定这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他在暗中捣鬼。”
“你!”时朗指着戚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他继续道:“尊主,如今是非常时刻,您不能再凭您自己的喜恶而至整个山门与危险之中啊,还请尊主三思!”
不得不说,他的这句话直接就说动了大殿里的其他人,唯有时朗霍凤行以及苏沐秋愤怒的盯着他,而玉凉则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位不怎么说话的长老直接一锤定音:“老朽知道尊主是辞月华的徒弟,对于他的处置,您不好取舍,而且若是由您来参与这件事情,到时候也未必服众,此时此刻,我们还是将老尊主迎回来吧。说起来,老尊主其实也并没有犯过什么错,当初我们都说他是被人蒙蔽了心智,可是如今辞月华与青姿的身份也已经说明他说的也没有什么差错,反而是我们被人蒙蔽太深,才造成了今日局面。”
一言既出,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了顾忌,纷纷赞同。
“是啊,若是我们早些知道那辞月华的真面目,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么危险的境地啊。”
“所谓空穴不来风啊,当初还是我等被人蒙蔽了。”
“老尊主被如此误会冤枉,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出来帮助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