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尊主那么好得人,如今正值山门生死存亡之际,他必然会出来的。”
时朗的心也随着这些声音沉了下去,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偏颇,也看得分明。
他的父亲确实是被宁因蒙蔽了,宁因也压根就不是个好的,再者,如今的时千秋,时朗也看出来早就与当初的时千秋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将其放出来,只怕不会对山门有多少好处,反而会让山门陷入更深的危机。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戚阳暗自瞥了他几眼,突然又朗声道:“这一次老尊主是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不仅不被人信任,更是被逼着禅位,只怕心中的怨气不会小。”
律刑长老沉思了片刻便打定了主意,他将目光放到时朗身上,沉声道:“这件事情虽然是我们的错,但归其根底,还是尊主您太过信任辞月华他们而伤了老尊主的心,此次要想老尊主重新出山,怕是需要尊主出马了,您向他好生道个歉,承认自己做错了,先稳定住他的情绪,将其请出来主持大局,刚好也可以修复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您看如何?”
时朗咬了咬牙,什么意思,当初让他做尊主的是他们,如今要他去道歉让位的也是他们,这是将他当什么了?
向自己的父亲道歉他不排斥,可是他也没有错,宁因本来就是小人,他被小人蒙蔽做出错误的决断,难道就不需要道歉,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而且师尊与青姿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他却为了那所谓的时空穿梭术秘笈而光明正大与他们为敌,更是不惜胡编乱造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说实在的,这样的父亲令他很失望,只是他依旧念着父子之情,在他几番对青姿动手的时候还厚着脸皮去求的人情饶他一命,可是现在竟然要他去道歉?
他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们既然认定他可以力挽狂澜,便去将他请出来,但是要我向他道歉,我做不到!”时朗声音也冷了下去,更是觉得这整个山门的人都虚伪至极。
戚阳闻言则阴阳怪气地道:“就说辞月华他心术不正,你们看看,尊主拜师在他座下,如今被他教导的居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无情无义起来,若是留着这个祸害在,指不定会害得我们整个山门成什么样子呢。”
“听你这话,我都开始怀疑起你的身份了,你该不会也是非我族类吧。”苏沐秋突然眯着眼睛看着戚阳来了这么一句。
戚阳面色一变,指着苏沐秋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堂堂正正的人,如何能与那些阴沟里的家伙相提并论?!”
苏沐秋不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道:“是啊?我看你挺会张口咬人,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看门狗成精了呢。”
戚阳的脸顿时黑成了煤炭,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在怀疑他的身份,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暗暗地骂他呢,可偏偏他竟然半点没有听出来,真是气死他了!
时朗他们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找骂的。
戚阳气得一甩袖直接转身离开。
现在这个时候他留在这里也拿他们没办法,还不如赶紧将时千秋放出来,到时候他有了靠山,害怕这么几个人?
“怎么,他闯出了大篓子就需要我这个老子出面去收拾了?”大牢里,时千秋被关在铁牢里闭目养神,听到几人的来意不屑地嗤笑一声。
戚阳赶紧趁这机会表忠心:“可不是嘛,小尊主啊还是太年轻,分不清好坏,辨不清人心,如今着了辞月华师徒的道了,置我们整个山门于危机之中,他经事少,自然也乱了阵脚了。”
戚阳倒是挺会把控人心,对于时朗,他没有直接告状,而是以迂回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失败,也知道他们父子两之间的隔阂很深,言语间的指责也没有隐藏起来。
果不其然,当初无比护犊子的时千秋此刻听了戚阳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嘴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当初他被逼着禅位,其实心里便老大不痛快了,这件事摆明着让他难堪,而他的儿子也不体谅他,反而就那么接了自己的权利,之后更是与那两人勾结在一起,对于他这个父亲各种指责。
别说戚阳说的委婉了,即便是他直接怒声指责,只怕时千秋也不会有动怒的意思。
“哼,当初我就说了他还太年幼,不适合过早继位,再者我的话你们这些人也不相信,如今终于是落得如今的田地。”
戚阳赶紧道:“那都是他们那些人不相信,我可是一直都相信尊主您的,只是当时只有我一人,根本无力与各位长老对抗,只好沉默养精蓄锐,这不,一有给您平反的机会,我就义无反顾地豁出去了。”
前来的另外几位长老听着戚阳如此抹黑他们抬高自己,心下恼怒的厉害,可是也不敢说些什么。
他们自己也知道在时千秋的心里,此刻他们丝毫比不上戚阳这个人的。
果不其然,听了戚阳的话,时千秋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和善,“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戚阳立即再表忠心:“不辛苦,为了尊主,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时千秋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目光看向那些长老的时候又冷了下来,还冷哼了一声道:“要本尊出去也可以,不过我要那逆子亲自过来迎接,还要他当众向本尊道歉!”
顿时,众人又为难了起来。
时千秋不悦地拧眉,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