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妃准了鲤鱼儿去办差,赵良才也笑着请差事。莹妃想了想,说此刻宫中倒是暂且无碍,但赵良才不是暗卫,不能随意出宫门。于是便把察访当日公主随嫁用品的差事给了他,说也不必心急,务必要稳妥。
赵良才领命而去,莹妃又传了高升过来,让高升先与鲤鱼儿交接一下,接着马上去查那仓皇出逃的两家,若是见到那狗男人,直接秘密带回就是。
鲤鱼儿要出远门得先回婉昭媛宫中收拾东西,我拍拍酥酪的手背,让她跟着鲤鱼儿过去收拾,又许她出宫和鲤鱼儿回家,免得宫中东西不全,路上还要辛苦。此去路途遥远,莹妃要鲤鱼儿速去速回,她告诉鲤鱼儿,出宫后,先拿着腰牌去王将军府上,让王将军写一张条子给他带着,这一路,有了这张纸条,便可在危难之时保自身平安。
“元帅掌兵多年,全国上下一多半的驻扎屯军都是他的人。太傅大人在多年前就觉着此事不妥,一直暗暗筹划,于军中暗植自己人手,为的,就是有一日出了祸患,还能有个制衡。皇上也是知道此事的,他明着没说什么,暗地里,也和我抱怨过,觉着太傅大人过于谨慎小心。现在看起来,到底还是太傅大人计谋深远。”莹妃笑着摇了摇头,“咱们皇上就不成,总是意气用事。”
“对了。”莹妃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鲤鱼儿和酥酪,招手让鲤鱼儿回来,“你从王将军府里出来,再去张将军府上,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把他心头肉的心头肉借你用用,可以省下你不少的脚程。”
鲤鱼儿有些懵,但依旧领命而去。
他和酥酪出了门,我、宋妃、婉昭媛、枫美人齐齐八卦的看向莹妃,可她那心头肉的心头肉,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将军的心头肉呢,自然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契兄弟。”莹妃喝了口茶,满面坏笑,“心头肉的心头肉,是一匹宝马。听说,是他家那位亲手养大的,宝贝的不行,平日里喂食喂水都要亲眼看着,就差拉进屋子里一起睡了。”
“那,能借给鲤鱼儿?”婉昭媛咽了口口水,神色颇为紧张。
“我让他借,他就得借。”莹妃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特别是鲤鱼儿去,他就是给他心头肉跪下捶腿,也得把那宝马借给鲤鱼儿。”
这里面,有事儿啊!
我们四个眉飞色舞,各自拉着屁股下面的椅子凑近莹妃,威逼她立马说清事情缘由。
“刚才鲤鱼儿说,他拿着暗卫的腰牌去京郊大营寻人,是张将军麾下一位姓周的校官带他找到了看守城门的官军,而后才可出那些。”莹妃嘴角挂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们可知道,这位周校官,是何人?”
这让我们上哪儿猜去,大家纷纷摇头,都说不清楚。宋妃急了,双手扯住莹妃袖子,来回拉扯要她快说。
“前阵子张将军不是在外面捡了个男孩子么?惹的他心头肉大闹一场,就是这位周校官。说起来,着也是个可怜孩子,无父无母流落街头,靠给人打短工混饭吃,因为脸生的好看,还被人骗入那等地方,差点儿被欺负。张将军觉着这孩子可怜,收到身边,认作义弟,就和王将军当日认了他一样。结果,家里后宅失火,就闹起来了。后宅那一位,脸酸心硬,脑子聪明,又最在乎自己男人。你们想啊,当初后宅那位可是连不怕天都算计了。这枕边人收了个貌美的孩子,怎么能忍?没奈何,张将军把那孩子带出府,送到京郊大营历练,回家呢,就说把人送回老家了。这事儿,只有王将军,我和樊小将知道,所以鲤鱼儿拿了暗卫腰牌过去,说我要借他心头肉的宝马,他不敢得罪我,硬着头皮,只能答应。”
莹妃说的轻描淡写,我们听得激情澎湃。
宋妃还提出疑可,张将军那心头肉如此聪明,怎么就被张将军糊弄过去了,真以为把人送回了老家。
“他哪里是被糊弄了,心里明镜儿一样,是装作被糊弄,哄自家傻子开心呢。”莹妃摇了摇头,“你们想,周校官在京郊大营,张将军无时无刻不觉着芒刺在背,回家就要矮上三分。他那心头肉明知道自家男人没外心,不过恃宠生娇,拿着这事儿当由头闹而已。可怜张将军自己没想明白,日日担惊受怕,就怕被家里祖宗发现京郊大营藏了人,其实他家小祖宗早和周校官私下里见过面了,两个人相处不错,都瞒着那傻子而已。”
这就有点儿,可怜了。
我憋不住要笑,婉昭媛用帕子捂着嘴,宋妃已经笑弯了腰,枫美人蹲在地上大笑出声。
合着现在,所谓的知情人都可以拿这件事儿威胁张将军,张将军的小祖宗、心头肉也知情,甚至于他捡回来的便宜弟弟也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没人告诉张将军这个傻子。
想必他每日胆战心惊,唯恐东窗事发。明明是兄弟之情,偏因为自己后宅那位也是男儿身,所以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这次莹妃让鲤鱼儿去借宝马,也不知道张将军回家得跪多长时间,许多少愿,才能完成此事,保一时平安。
外面的事儿,有人查了,宫里这边儿也不能放松。
莹妃虽然没和我们说太明白,但我们懂她的顾虑,此次番邦可汗率军压境事关重大,若真是皇贵妃一手设计,那她家就是意图谋反,而且这手段还十分卑劣。
“先是自己设计跌倒受伤,意图哄骗皇上出宫,接着又是这一件事发出来。”婉昭媛眉头紧锁,“前面她和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