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庆打了骆阿香后,想到自己这几年的委屈,不打算将日子继续过下去了。
他是人,可不是骆阿香的奴隶。
明明他出了彩礼,彩礼比村里人家出的都多,却过着上门女婿的待遇。
这日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陈来庆进屋,将自己的物品收拾了,再走出屋门时,没有看骆阿香一眼。
看到怀里的一个不大的小包,陈来庆心里满是委屈与不值。
和骆阿香成亲快二十年了,满屋都是骆阿香的物品,她的吃的,她的玩的,她的首饰和衣物。
而他只有三季的衣裳,每季还只有两套。
更寒酸的是,他的兜里只有五十来文钱。
饶是如此,骆阿香还想将这五十文钱也抢过去花掉。
陈来庆抱着包裹,走得不带一丝留恋,连夜回了自己村。
他家里还有老房子。
他决定,回家陪老娘,也不要跟骆阿香过了。
反正女儿已嫁,他了无牵挂。
陈老太看到他卷着行李回家,一脸颓败的样子,惊讶问道,“来庆,你这是怎么啦?”
“来家陪娘。”陈来庆将包裹一放,就干起了家务。
三间破旧的砖木混合房子,被他扫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又抹桌子抹柜子抹凳子,挑水砍柴烧凉茶,还抽空将坍塌了几年的后院墙给修补好了。
“这黑天半夜的,你忙个啥呢?”陈老太看不懂了。
陈老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一家住在她房子的对面,就隔了个小院子。
她原本是想和小儿子一起住的,这房子也是给小儿子盖的。
哪知小儿子娶了媳妇骆阿香没几天,媳妇嚷着在这里住不惯了,非要回娘家去住。
小儿子来庆无法,只得跟了去。
小儿媳妇的亲娘,也是个狠人,还将新房的家具物品全都搬走了。
儿媳也再没回来过,生了女儿也没有抱回来给她看,还是她走过去看的。
她明明是娶儿媳,却成了嫁儿子。
不对,嫁儿子得收彩礼啊,她却是反的,彩礼给了媳妇家。
不仅如此,骆家还对小儿子不好。
她上骆家看孙女,反被媳妇打。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小儿子忽然回来,莫不是跟媳妇闹了别扭,还是骆家人又怎么着了?
陈老太拿拐杖敲着桌子腿,焦急着问道,“你给我说实话!”
陈来庆知道,事情也是瞒不下去的,索性说了吧。
“娘,我不想跟骆阿香过了,我要休了她,从今天开始,我天天住家里陪娘。”
陈老太吓了一大跳,“什……什么?休……休了她?你要休妻?”
陈来庆恨恨说道,“我明明娶的是媳妇,可媳妇在家才住了十二天,就跑回娘再没回来,一天也没有孝敬娘,要她有什么用?再者说了,她今天还提刀追杀我,谋杀亲夫的罪,还不够休了她么?”
平时打打骂骂,他忍了。
骆阿香今天过分了,居然拿刀追砍他。
他的面子被丢了个干净!
这种女人,要了有什么用?
找气受?
陈老太呐呐说道,“骆家会同意?你那岳母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骆老太可不好惹。
“不同意就上衙门去!”陈来庆恨恨着道。
这一回,他豁出去了!
……
天已晚,陈来庆安顿好老娘睡下,他刚走到隔壁自己的厢房准备睡觉,屋子外头忽然闪来火把光。
跑来不少人。
还有人在说话,“大哥,我去敲门。”
“敲什么敲的,一脚踢开。”
“我去踢。”
陈来庆皱了皱眉,这是骆家三兄弟的声音。
找他来了?
哼,迟早要见他们的,他怕什么呢?
不等砸门,陈来庆开了门。
可不是么,门外,不仅有骆家的三兄弟,还有骆大贵的三个儿子。
他们的手里都提着棍子,一个个气势汹汹地看着陈来庆。
“什么事?”陈来庆不太客气地问道。
“什么事?呵呵,陈来庆,你把我妹妹打了,就这么跑了?你还是个爷们不?”骆大贵冷笑,“出来,有话跟你说道说道。”
陈来庆也不想让他们进屋,因为会吵着老娘。
他走出屋,随手关了屋门,离着屋子远些的地方站定了。
“她一早拿刀追着我砍,你们怎么不说?她打了人,把人家衣裳弄坏了,赔了钱,我就不能管教?男人管教败家的女人,怎么不对?值得你们大晚上的来问?”陈来庆将心里的不痛快,全都说了出来。
骆大贵叉着腰,怒道,“呸,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有脸打我妹妹?我妹妹弄坏衣裳关你什么事?她高兴随她的意,赔的钱又不是你的,你管什么闲事呢?”
陈来庆怒了,“我赚的钱被她全拿走了,我怎么不能管?倒底是谁吃谁的?那房子是我的盖,你们娘吃的用的,拿了我多少钱?你们妹妹田里活不干,家里活不干,你们居然说我吃你们家的?你们不讲理!对了,还有你们娘的田,也是我在种!”
“你赚的钱?在哪儿呢?呸,不要脸!大哥,跟他废话什么呢,直接教训便是!”骆二贵提起棍子,就往陈来庆的身上砸来。
他一动手,骆三贵也跟着动手。
骆大贵不想落下风被老娘骂,招呼着三个儿子也一起上,“给我教训他,看他下回还打不打你们大姑。”
陈来庆一个人,哪里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