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星宸宫内之人皆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沐妧,对丰钧很是同情,但却又无可奈何。
秦嬷嬷见饭桌上用膳的沐妧的动作明显比昨日优雅了许多,令人挑不出毛病,便是孙嬷嬷看了也是欣慰。
长公主聪慧非常,一教即会,很是省心。
沐妧若知晓她们的想法,定会嗤之以鼻,她是没胃口,昨夜闹了一通,宫中皆传长公主贪欢,不计后果,还弄伤了吴王,正愤愤不平。
“长公主,安萱姑娘来了!”平儿进来道。
沐妧放下玉碗:“等着,我马上过去!”
星宸宫内乌烟瘴气,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沐妧前脚走,两位嬷嬷与丰钧便后脚要跟着,沐妧停下转身道:“本公主是去会友,两位嬷嬷不会令本公主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继续教导吧?”
“奴婢不敢!”两位嬷嬷恭敬道。
沐妧后看着丰钧:“吴王昨夜也累了,今儿便留在星宸宫内休息,没有我的命令可不准离开半步哦!”
那么多双眼睛之下,他还敢反抗?
丰钧乖巧的点头:“长公主放心,不会令长公主为难。不过此时露水未化,还有些凉意,长公主不妨多穿一件披风。”
杜鹃已经准备好了一件明黄彩绣百碟穿花纹披风,从里间走过来给沐妧系好:“长公主可要留下安萱姑娘用膳?”
沐妧:“等会儿再说!”
听月阁位于御花园的湖边,假山林立,藤蔓葱郁,异香袭人,安萱一袭粉色绣莲花纹宫装,于湖边走来走去,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汗意。
见沐妧逶迤而来,立即小跑了过去行礼:“见过长公主!”
沐妧扶起她:“如何来得这般早?可是有急事?”
安萱抓住沐妧的双手,急道:“长公主,有些事情我不知向谁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脑子中一团乱,家人皆以为是好事,可我心中的却慌得很,只好来找长公主了!”
平儿道:“安姑娘,有话慢慢说,还是先进去吧!”长公主未用完膳便一路过来了,便是有天大的事前也要坐下来说啊!
听月阁中早已打扫得一丝灰尘不染,沐妧坐进临窗位置,安萱小嘴不停说了半天,还是关于高鹏与那庶女之间的事情。
“长公主,都说奇货可居,那庶女拣高枝飞了,令高郎大受打击,颓废不起。便是去了翰林院也恍恍惚惚,为此还被伯父打了一顿板子呢!”
“长公主,我也是没法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平儿无语,那庶女拣高枝飞了是好事一桩,无后顾之忧,高翰林为此颓废,过一段时间便会好转,关她们家长公主何事?
沐妧看着不知所措忧心忧肺的安萱:“此为好事,你怎么反倒是愁伤了?”
安萱欲言又止,纠结了半天道:“高郎说过几天便是我的生辰,让我给那个庶女下帖子,想问清楚此事!”
平儿倒吸一口凉气,后捂住嘴,天下居然有如此士,这不是往安姑娘心上捅刀子吗?太过分了!
沐妧微怔,后气恼道:“这么无耻的条件你也答应了?”
安萱委屈又可怜的点了点头,瓮声瓮气道:“我无法拒绝高郎提的任何一个要求,只是心中难受,不知向谁说!长公主,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沐妧无语半天,后道:“一个男人而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且凭你的家势姿色,何故这样委屈自己?”
安萱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身后的小环立即递上一块丝帕:“姑娘,此是皇宫,你这般岂非令长公主难堪?”
安萱擦去了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沐妧:“长公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忍不住,你别怪我啊!”
沐妧一挥手,平儿便向小环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皆躬身而退,虽然心中极为担忧。
沐妧有些无奈:“你心中既然难受,为何不向亲近的人诉说?高鹏作此无耻之事,也该有所下限,不能盲目答应。”
“你们结婚是夫妻,并非是主子下属,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尊严底线都丢了,那样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
安萱露出希翼的目光:“所以我才来寻求长公主的帮助!此事我根本不敢向家人说,怕被打死!”
沐妧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敢向家人说的事却向我说?哪只眼看到我能帮你解决问题了?”
安萱又哭了:“长公主,难道连你也不愿帮我了吗?”
沐妧狠不下心来:“你父母可知此事?是高鹏心中另有他人,娶你并非自愿的事情!”
安萱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没敢说,只说高郎对我很好,其余的事情便等结婚之后再说吧!”
沐妧:“你就没想过那庶女与高鹏若在你家纠缠,被人发现,你会面临什么知晓吗?”
安萱:“所以长公主一定要帮我!”
沐妧回到星宸宫,便见丰钧与孔妃聊得很是和谐,两位嬷嬷倒是不在,心里舒服了些。
“长公主回来了,这些天有事,今儿才得空过来,过得可还好?”孔妃亲和道。
沐妧笑道:“很好!孔妃娘娘可还好?二皇弟的伤势如何了?”
孔妃笑得越发开心:“澈儿的伤势已经大好,说过几日便会来星宸宫道谢呢!”
沐妧:“道谢便不用了,二皇弟平时挺忙,又是举手之劳,且孔妃娘娘待我极好,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孔妃:“长公主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