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姐姐好,红叶姨好,费姨好,”房家几个小家伙跟泥鳅似的窜到了他们跟前。
牛旺也抹了把汗,带着小伙伴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方红叶拿着帕子给侄子侄女们擦汗,好笑地问房家几个娃:“你们怎么喊人的啊?我就比你们小安姐姐大两岁,怎么就高了个辈分?筝姐也是,不过几岁的差距,就成了阿姨了?”
房歌欣举着小手很快接着:“红叶姨是牛旺哥哥的姑姑,我们要是喊你姐姐,那牛旺哥哥乐意喊我们叔叔和小姨吗?
至于费姨,我们一直喊她费姨呀。”
房礼希笑着将怀里揣着的包裹递:“这是我爹让给的,我们大家伙都吃过了。”
安知夏好奇地打开,男人厚褂子下是浆洗发白的蓝色布巾,打开布巾露出半旧的铝制餐盒。她好笑地瞧瞧一群探头紧紧盯着自己手里餐盒的孩子们,在他们催促下打开,里面竟然并排躺着四块用纸包裹的冰棍!
“这里还有卖冰棍的吗?”虽然没有吃,她浑身已经泛着股舒坦和凉爽,拿出一根递给小丫头。
房歌欣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坚决摇着头说:“小安姐姐,这是爹给你们留的。我们每个人都吃了一根,再吃就要闹肚子了。”
牛旺他们也都点头,“对呀,房叔叔可好了,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冰棍,又甜又凉,特别好吃。”
既然他们吃过了,安知夏就将冰棍拿出来,四个人分了。
冰棍是最简单的白开水放了冰糖的,却极为解渴消暑,她忍不住眯着眼眉眼带着笑意,往前一瞥看到高了别人半头望向这边的房垣,冲他挥挥爪,摆了个谢谢的口型。
房垣清冷着神色,颔首后往前去瞧瞧情况。
安知夏轻轻耸耸肩膀,大佬好高冷呀,又继续享受手里的冰凉。
超市里也有雪糕,但是超市里的东西用过是没有补充的,有些东西她也不舍得用呀。像是各种口味好吃的雪糕,就这么几冰柜,要支撑她二三十个炎炎夏日呢。
这才是第一个夏天,她如果不精细点,说不定许多东西很快就消耗完了。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呀!
超市是支撑她在七十年代乐观生活的物质基础,是她的底气。
吃过雪糕没多久,热气依然让人受不了,午饭都没胃口吃了。房礼希又送来了淋了芝麻酱、花生碎、各种调味品和时蔬的凉粉,再加上一勺辣椒酱。
托安家兄妹俩的福,费筝和方红叶也有一份。四个人顶着众人眼馋的目光,美滋滋地消灭干净。
吃过饭后,方红叶就凑到安知夏耳边,极为小声地问道:“夏夏,你们家跟房家走得有些忒近了吧?表面上看是你哥哥跟他关系不错,但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关注有些多啊?”
安知夏心里一咯噔,本就热得通红的脸又上升了一个度。
她面上表情正常,嬉笑着点着方红叶的头:“我瞧着婶子得快点将你给嫁出去,省得姑娘留来留去留成仇,这脑子都不正常了!”
“好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却来打趣我,”方红叶被闹了个大红脸,眼神下意识地瞄向抱着头靠在树上补交的安知秋身上。
费筝笑着说:“你们俩不知羞的丫头还不快住下,被人听了,明天说不定提亲的人将村口都堵了。”
三个人又是小声互相打趣会,就听见村长和村支书呦呵:“河塘村的人快点起来,挑上粮食去交公粮咯!”
大家伙蓦然一喜,前面可是还有不少大队呢,怎么这么快就到他们了?
其他大队的人也不满,一方面担忧自己大队公粮交得不顺当,一面又热得烦躁,口气颇冲:“你们河塘村就能搞特殊待遇吗?”
“大家伙都在这里等着,你们说插队就插队,忒嚣张了吧?别仗着村里有个小安厂长,又是养鸡场基地,就事事抢先!那都是公社的,大家伙平等,咱得按规矩有个先来后到!”
一个人说,其他人也跟着嚷嚷,反正人多,谁知道是谁说的话啊?
“嚷嚷什么?当我们是摆设啊?”一个工作人员冷着脸大喝一声,人群立马安静下来,老人孩子动都不敢动。
那人满意地哼道:“我们同事都是按照规矩办事,谁来得早谁先过粮。人家河塘村排队了啊,只是大部队被你们隔开了。别整天觉得别人欠你们似的,怨天怨地不如自己努力!
都安静地等着,大热天呢,吵吵得人心烦。”
众人没话说了,那人扯出抹笑,“河塘村的抓紧点,磨磨蹭蹭干嘛呢?”
村民们赶忙或扛或担或推着粮食,从人群里艰难往前挤去。
安知秋蹬着车子跟着人流往前涌,等到了粮站门口,瞬间开阔起来。他得了妹子眼色,笑着上前搬下一筐西瓜,“同志们,这是我们河塘村在麦田里套种的西瓜,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们那里还有一百五十吨。不知道粮站收不收?”
瞧着堆放在一边的四大筐西瓜,工作人员烦躁的脸上露出些笑意。“好,你先将西瓜搬进来,我们尝尝,要是清甜爽口,就让供销社的同事去采购。看来今年城里的同志们有口福咯!”
接下来交粮格外顺,工作人员认真按规矩抽查了几袋粮食,往里面掏掏,见处理得干净又干燥,便挥手让上称。
粮食的重量同收获前专职人员估价一样,是以队员们扛着粮食进了仓库,将粮食分门别类地倒入粮仓中。
“不是吧?你们今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