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冷笑声:“钱副社长,我们体谅你,那百姓们由谁体谅?你身为副社长,就应该以身作则,合着组织上定得规矩,局子里蹲了那么多人,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玩闹,一句体谅就能够抹杀?”
钱叶海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旁边办公室的其他公社干部探头瞧热闹。大家伙冲着那个位置,早就撕破了脸,巴不得对方出点事情。
“钱副社长,你这就不对了嘛。人家公安同志上门来问你事情,你得怀着诚恳、实事求是的态度,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刻意遮掩,为不法分子挣得了逃逸时间,那你罪过可就大了。”刘副社长也端着搪瓷缸子悠悠地说。
“怎么可能?我就是去趟镇上,能接触几个人?公安同志,你们有公干就抓紧去办吧。我回去就好好写个检讨,往后一定要以身作则,全力支持组织的任何决策。”钱叶海极为诚恳地说道。
“还是麻烦钱副社长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公安同志脸色微冷地上前,利索地将人拷住。
钱叶海想挣扎,可是他身体虚胖力道太小,别人又只看热闹,谁都不愿意为他出头。“薛干事,麻烦你一声。”
“用不着,钱副社长,咱一起去河塘村呢,”安知秋笑着探出头来。
钱叶海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需要说什么?拷上走呗!
“我要,我要举报安知秋和安知夏!”钱叶海脑子转过圈来,肯定是那俩人的行动败露,非但没将安家兄妹给祸害了,反而自己被当成怀疑对象提审。
他刚才没看见安知秋,没有丁点心理准备,结果自乱阵脚。
索性他拿出杀手锏来,高喊道:“公安同志,他们是反动分子,身上藏有损害国家安全利益的高新科技!我有崔成军作证。”
安知秋早就清楚写条子时那墨水消失的原理,是墨水里显色成分挥发散入空气里,属于不可逆的物理反应。并非电视、野史里记载的用什么醋熏、火烤、涂洋葱、放到紫光灯下照射就能够恢复的。
是以他底气很足,面上不漏丝毫胆怯,嗤笑道:“钱副社长怕是还没睡好吧?我跟妹妹是普通老百姓,接触的人和事情都是底层的。副社长对我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官,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端的东西?”
“真得,公安同志你们得相信我,不然你们去审问崔成军,他也看见了。”钱叶海上了车也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不断地给自己辩解道。“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啊!你们态度得端正,不能对我先入为主……”他念叨了一路,可谁也没理他。
到了村子里,正是傍晚下工的时候,俩公安就在村口将事情大体地说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传播些不实的话,否则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会被当成诽谤罪处理的。
众人一听话都不敢说了,毕竟外面动荡不安,他们都有所耳闻,十分不愿意看见那股动荡在村子里蔓延。
等大家散去,公安同志们又喊来崔支书问话。
“成军,你快跟他们说,安知秋和安知夏是不是反动分子!”
钱叶海一瞧见妹夫,立马又兴奋起来,扭着身子远远地就喊着。
崔成军谨慎地没有答话,稳着步子走到车前,将每个人扫了一遍,视线停留在钱叶海手腕上能够伸缩的银链子上。
安知夏站在安知秋旁边,听哥哥把那俩人口供的事说了遍。女人对危险的感知力要比男人强,不知道为何她想起康晓华清秀、保养得体的模样,又想起那俩人看向自己贪婪浑浊的视线,就觉得俩歹人话没有说尽。
老一辈的人结婚都很早,虽然康晓华那对拖油瓶儿女都二十岁了,可她却不足四十岁。七年多前她嫁给了安父,接替了安母的工作,就没再吃苦受累,先后生了俩儿子一个女儿,迅速站稳了脚跟,开始对着安家兄妹颐指气使,当长工使唤。
哪怕康晓华一直装穷,可她并没有在吃食上亏待自己和孩子们。人营养跟得上,颜色也好看,加上她皮肤白皙光滑,三分的颜像是五分,再在乡镇上一群面黄肌瘦的人前衬着,可不就是貂蝉般的人物。
男人对于女人也有一种极其厉害的敏锐,冬天衣服再厚,装扮再多,依旧不能抵挡住他们狗一般的热情。
不出意外,康晓华应该糟了大罪,不仅仅是腿脚损伤,身子怕也不干净了吧?
咦,她眼睛一眯,突然想起康晓华跟安父是通过居委会一个大婶认识结婚的。见面的日期原主记得牢牢地,那是灾难的开始。那对双胞胎便宜弟弟的出生日期原主自然也记得清楚,两者之间距离有些短呐。
安知夏有些玩味地勾着唇角,康晓华和安父从认识到结婚,哪怕赶得紧,也相距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双胞胎一般会早产,而且有着安知秋和安知夏这对龙凤胎的先例,安父只有高兴的份,根本不会深想。
安知秋和安知夏那时候并不大,懂得不多,根本看不出足月和早产儿的区别。可她知道啊,毕竟自己演过妇产科医生之类的励志剧,曾经在医院里观摩了十几天,一些浅显的知识还是懂得的。
貌似夏华到了八五年后才能进行dna亲子鉴定,而且费用昂贵。
不过,她可以先测试下几个人的血型,进行简单判断。如果成功测出不妥来,那事情就好玩了。
唔,不知道这次康晓华回去,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回京围观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