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西遇拦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国师要见公主?”西遇冷着脸,严肃道:“公主近日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公主这是明摆着不愿见我。”扶苏莞尔,轻笑道:“无妨,你告诉公主,我手上有公主想要的筹码。”
燕蒹葭这一招,的确是摆了他一道,也的确是他太过自信了些。
“好。”西遇点头,识趣的转身而去,正要敲燕蒹葭的屋门。
不过,就在他尚未触及的那一刻,屋门忽而‘吱呀’一声,缓缓被打开。
屋门缓缓打开,燕蒹葭站在扶苏的面前,明眸皓齿,笑颜乱人。
“公主的病这是好了?”方才西遇说燕蒹葭身子不适,但显然,这是她不想见他的一种推脱。
“好了。”燕蒹葭笑意吟吟,对上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知怎么的,一见国师本公主便觉神清气爽,许是国师颜色极妙,让人忘乎所以罢。”
“彼此彼此。”扶苏云淡风轻。
“哦?”燕蒹葭有些听不明白:“国师这话何意?”
扶苏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扶苏温柔低眉:“公主容色无双,我见着公主,也觉神清气爽,忘乎所以。”
燕蒹葭:“???”
一时间,她有些错愕与嫌弃,她嚣张跋扈这些年,这世上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从未有人敢调戏于她……
西遇轻咳一声,似乎也觉扶苏这厮胆子忒大,当着这满院子的暗卫、侍从……竟是语出惊人,如此不要脸。
“国师为了食梦兽,还真是活出老命了。”燕蒹葭嘴角抽搐,随即转身,示意道:“既是有本公主想要的筹码,那就进屋里头说罢。”
说着扶苏也跟着进了屋子,他顺手将屋门掩去,回头便见燕蒹葭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以手撑脸,右手边还置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扶苏看了一眼,道:“燕京带来的乌金凌眉?”
虽说是疑问的口气,但显然扶苏的确定的。
“不错。”燕蒹葭赞赏的点头:“国师也尝尝?”
说着,她伸手,兀自取了一个杯盏,就要斟茶。
“公主的茶,我就不喝了。”扶苏眉眼弯弯。
“国师怕我下毒?”燕蒹葭嗤笑,不过她也不为难扶苏,只开门见山道:“国师有什么筹码?”
“公主若是帮我这一次,我便答应公主一个条件。”扶苏轻描淡写的回道。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筹码。”燕蒹葭颔首,整个燕国,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得到扶苏的应承。
“不,”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光洁如玉的指尖竖起:“三个。”
“一个。”扶苏对答如流,半点不肯让步。
“三个。”燕蒹葭坚持。
“那便罢了。”扶苏笑容如春水:“公主要知道,这世上能够得到我的承诺的,目前只有两个人。”
燕蒹葭挑眉,好奇道:“哪两个?”
“一个是凉国国君,”扶苏毫不避讳,说道:“他早年想要取得皇位,是我助他登顶九五之尊。”
凉国国君,当世几个大国里头,最年轻的一个帝王。他出身不好,生母是无权无势的宫女,当年他十六岁登基,可谓震惊世人。
这一次,饶是燕蒹葭也忍不住为之诧异:“原来国师早年做过凉国的丞相?”
世人皆知,凉国国君之所以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其实还是多亏了当时凉国的丞相陆引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凉国帝王登基的次日,陆引之隐退离去,那时众人一度怀疑,是凉国帝王容不下陆引之,暗中将其斩杀。
可燕蒹葭怎么也没有想到,扶苏竟然就是……当年的陆引之?
“国师名讳可真多,”燕蒹葭转瞬便回过神来,耸肩道:“如今扶苏二字、国师年岁,是否属实。”
燕蒹葭的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暗芒,陆引之、扶苏,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还有什么身份。亦或者,他究竟是谁?
扶苏没有回答,只依旧镇定自若道:“扶苏虽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但自认是个看重承诺之人。”
“第二个能得到国师许诺的是谁?”燕蒹葭道:“莫不是本公主罢?”
扶苏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行吧,国师既是如此有诚意,那不妨你我各自退一步?”燕蒹葭道:“两个。”
两个什么?
自然是两个许诺了。
“看来是和公主谈不拢了。”扶苏叹息,面上却依旧平静。
说着,扶苏拂袖,就要起身。
“等等,”燕蒹葭一把抓住扶苏的袖摆,笑颜如花:“一个就一个罢,只是本公主深怕遇到危险,国师会弃而离去……”
“那公主想如何?”扶苏望向燕蒹葭,就见她仰着脑袋,乌发梳起,眉眼璀璨如星辰,一时间让人深觉晃眼。
她的笑容,太过温暖热烈了啊!
“本公主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唤作双生咒的玩意儿。”燕蒹葭道:“若是国师与我有了双生咒的牵扯,想来国师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扶苏唇角微微有几分松动,燕蒹葭这小姑娘,还真是不好对付。
“好。”下一刻,就见他微笑着点头,眸底光芒如月。
……
……
------题外话------
读者:为什么你家公主调戏人家,就是理所应当,人家国师调戏你家公主,就是不要脸?
西遇(严肃脸):我们公主金尊玉贵,调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