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一家离沪,荣音继续投身于繁忙的事业当中。
分公司如火如荼地开起来,英国研制出了一味治肝新药,一经问世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中国医药行也纷纷蠢蠢欲动,通过各种途径各种关系想要把这味西药引进自家门店,皆没有回响。
很快,英国皇家医学院的院长发表了一则声明,将新药在中国的经销权交给了荣氏企业。
此声明一出,荣氏企业连带着荣音,顿时成了众人眼中的金饽饽,财神爷。
这段时间,无论是荣氏还是杜宅,前来求见荣音的各大老板数不胜数,那叫一个热闹。
荣音在生意场上一向遵循的原则便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不吃独食,从来都带着大家一起赚钱,这一点跟杜玉笙混江湖的为人处世不谋而合,毕竟树大招风,吃独食容易遭报应。
所以她非常大方地与各大医药行共同合作,与各大医院也签订了合作,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里面自然少不了黄家,虽然做不成姻亲,但是两家的友谊不能因此而断绝。
黄楚生偷跑去法国找沐尔他妈的事东窗事发,惹黄九爷生了好大的气,直接给气得病倒了。
杜玉笙知道这里面少不了荣音助纣为孽的“功劳”,带着她前去黄家看望黄九爷,荣音给黄九爷把了脉,幸好无大碍,就是急火攻心,加上这阵子太过劳累,才病来如山倒。
当着黄九爷的面,杜玉笙把荣音训了一顿,责怪她不应该帮着黄楚生欺骗长辈。
荣音乖乖站着听训,脑袋缩得像个小鹌鹑,虽然她心里觉得这事跟她没什么相干,但看着黄九爷满头的银发,也是为儿子操碎了心,感念他老父亲的不易,心中也生出几分歉疚,因此在父亲责骂过后,郑重其事地跟黄九爷躬身赔罪,九爷拍拍手,“罢了,这又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我教子无方,养出来这么一个孽障,天生就是来跟我讨债的混账玩意……咳咳。”
他骂着骂着,忍不住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荣音要上前搀扶,被杜玉笙格开,吩咐她,“你出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是。”
荣音越瞧黄九爷越不落忍,早就待不下去了,赶紧退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优雅身影,黄九爷哀哀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成不了我黄家儿媳?”
杜玉笙轻轻一笑,道:“就因为调好,才不能被你儿子给欺负呢。”
“胡说!”
黄九爷一瞪眼,“音音若真嫁进黄家,有我在,谁敢欺负她!”
杜玉笙道:“可终究跟她一起过日子的,是你儿子,不是你这个当老子的。”
一句话点出关键,也扎了黄九爷的心,他悠悠叹口气,躺了回去,“说到底,还是楚生这个混账东西有眼无珠,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偏被一只狐狸精迷住了,还是只洋狐狸!”
“行了行了,你也消消气,年纪不小了,还这么大气性。”
杜玉笙给老哥哥顺了顺胸口的浊气,劝他,“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代年轻人跟我们当年不一样了,是讲感情的,强扭的瓜甜不到哪里去,就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吧,我们管它做什么。”
黄九爷抬头睨他一眼,冷哼一声。
“你啊,劝别人倒是头头是道的,那怎么还拦着不让音音跟段寒霆重修旧好呢?”
杜玉笙一听到段寒霆立马冷了脸,手也收了回来,语气生硬道:“这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性质都一样。”
黄九爷毫不给面地戳穿他,“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你还管它作甚?”
“废话,我不管能行吗?”
杜玉笙板了脸,吹胡子瞪眼睛道:“我这么好一闺女,段寒霆那小子竟然敢让她伤心,说抛弃就抛弃了,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是杜玉笙了!他想破镜重圆,没那么容易!”
“瞧瞧瞧瞧,说到自己就怎么也过不去了吧。”
黄九爷捂着胸前,又咳了两下,反过来劝他,“要我说,你也别太固执,说到底要分要和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一个老头子跟着瞎掺和什么?再说了,音音这丫头也未必真放得下段寒霆,这女人啊,再能干再强大,终究还是需要有个男人给她做依靠,帮她遮风挡雨的。”
“我不是吗?”
黄九爷白他一眼,“你能帮她遮风挡雨一辈子吗?”
“我……”
杜玉笙一时语塞。
“爹再好,终究是爹,比不得相公。”
黄九爷脸上浮起一丝促狭,“再者说了,相公能做的事,你也当爹的也做不了啊。”
“滚蛋!”
杜玉笙破口大骂,差点冲黄九爷挥拳头。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这还生着病呢。”
黄九爷笑咳几声,又劝杜玉笙一句,“该放手时就放手吧,将来的天下,还是属于年轻人的。”
……
荣音没听见父亲和黄九爷的这一番交谈,也不知道老父亲一颗纠结的心。
繁忙的工作让她一刻不得闲,也没什么功夫去想那些个感情上的事情,爱情和婚姻,似乎从来也不是她全部的重心,尤其是离婚后这一年半载,她经历了不少,也成长了许多,近些日子和许多优秀女性的接触和相处,让她更加认清了自己将来的方向,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
说来也巧,前不久师娘方小芸被友人寻上门,想请她去一位朋友家出诊。
荣音极为孝顺,知道师父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