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要闹僵关系,惹人笑话。
师父是知道尤姒收徒,因为身子原因没过来,得知巫灵临时离场,还打电话说了一下。
巫灵尊师重道,自然将老人家的话记在心上。
“开车跟上,我跟她解释一番。”
“可她明显不想见您。”
“我至少得要尽力,”问心无愧便好。
蒋潇潇临时打了个方向。
两个小时后。
巫灵回家的必经之路,一个小岔口处,停着一辆低调的汽车。
车主穿着灰色的衣服,渔夫帽很大,将他的脸遮挡了一大半。
他拨了个电话。
“目标人没回来。”
嗓音特别粗哑。
“怎么可能?!”
贺雪正在倒酒,栖霞一个河东狮吼,吓得贺雪手一抖,美酒沿着杯子流出来。
“对不起……”
栖霞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剧烈,笑了下,“没事,收拾一下你回去吧。”
她往楼上走,压低声音跟话筒那边的人说了几句。
贺雪看着栖霞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自打栖霞空难逃回一命后,自己就没见她生气过。
整日一副胜券在握的从容模样。
还是第一次这般。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家长里短牵走,收拾完酒渍,离开别墅。
回到书房内,栖霞凝神闭眼。
她没有看错,今天下午三点半。
巫灵的车子会开往那条必经之路,然后被“那人”意外撞死。
为什么没有出现?
她的预感怎么可能会出现故障?
这让她有几秒的慌乱。
她的书房里,有一面落地镜。
这是她空难之后弄来的。
镜子是矩形,比她的身高还要高,花纹很独特,很有古风韵味。
书房内,没有开灯,光线微黯,还是能看清整体布局。
栖霞徐徐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倒映出她的容貌。
抬手摸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双手双脚各变成一团。
栖霞笑了一下。
镜子中的人,鹅蛋脸,偏帅气的美貌,丹凤眼。
一颦一笑,像极了幻族当年的小公主。
不,这就是。
栖霞收敛笑容,镜子中的影子,又恢复了原貌。
“这次,都毁灭吧。”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镜子将光折射到一角。
一切,正常又普通。
巫灵追上尤姒。
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她还是解释了一番。
尤姒听到徒弟这两个字,终于有反应了,“你收徒了?”
“嗯,”提起这个,巫灵瞬间容光焕发,“她可优秀……”
“拿过什么奖?”尤姒打断她的话。
“没拿过,但……”
“哦,我知道了,”尤姒勾了勾唇,眉眼有些乖张,不想再听,“我约了蓉儿一起吃饭,先走了。”
蒋潇潇为巫灵打抱不平。
这个师妹太目中无人了。
“老师,她态度那般,您不生气吗?”
“我了解她的性格,有什么好计较?”再说了,她收了个宝贝徒弟,高兴还来不及。
她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唱衰她,说她自私不为国粹文化“蜡炬成灰”,说她眼光过高到死都收不了徒。
她巫灵不要则已,一要则惊人。
回到家,正要开灯,她发现盒子有幽光色。
盒子里面装着盛一南送的萤火虫竹细工。
她小心翼翼掏出来。
萤火虫尾部发出荧光色。
她明白了,盛一南将萤火虫的尾端弄成了空心,涂了荧光液。
小惊喜。
她在暗夜里排了个小视频,发给朋友看。
特别逼真,朋友还以为她养了萤火虫。
京城除了公园和湿地,哪里有萤火虫?
巫灵洗完澡,喝了点小酒,美滋滋地入睡。
另外一边。
权蓉在饭店等了尤姒一会。
尤姒随口提了句,“被巫灵跟了一路。”
权蓉今日打扮淑女优雅,主动提师傅提包,“怎么了?”
“在我收徒宴上中途离场,道歉呗。”
权蓉心里咯噔一跳,生怕巫灵会将自己的事情抖出来,不过看尤姒的表情,也不像。
被人压着一头,尤姒很不爽。
随口嘀咕了几句,“这几年,巫灵自己辞了国家的相关职务,婉拒各种交流会不说,还找了个什么奖都没的人当徒弟。”
权蓉心情复杂。
巫灵宁愿找一个什么名气的人,也不要自己。
她一定要大放光彩,让巫灵后悔!
尤姒拍了拍她的肩膀,“蓉儿,以后,你替我争一口气。”
权蓉信心满满,点点头,“我不会辜负师父的期盼。”
福桃回到三秋园的第一天,特别不习惯。
咬着盛一南的裙角往外面走。
盛家都要搬家里,让它一条狗回去?不可能。
福桃跑到落地窗前坐着。
盛一南从书房拿了好几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个把钟,发现福桃身子微微抽搐。
她赶紧过去。
“福桃?福桃。”
她伸手去摸,福桃侧开身子,不给摸,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
这是……委屈了?
盛一南哄了许久,最后用牛肉干,才稍微哄好。
福桃吃了牛肉干,又和以前那般粘着她。
盛一南的书本很厚,有四厘米多。
书页泛黄,里面的绘画却色彩斑斓,很有视觉冲击。
何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