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无助地望着四周,望着无动于衷的将士们,他只觉得,此刻的他如同一个小丑,在众人面前表演。
“一块真的兵符尚且不能调动兵马,又何况一块假的呢。”语罢,元蒙拿出兵符,亮在众人面前,喝令道:“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如雷般的喊声传来。
“你,你们。”卫文见到此情此景,气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早已谋划好的,就等着我跳。”
欧阳亮见元蒙前来,也知卫文已清楚真相,于是放下手中长剑,喝道:“君上料事如神,知道他即位后,你定会对此不满,恐会生变,便让臣快马赶来,布下此局。”
“外公,我没想到,到最后您还是选择帮助大哥。”卫文并未理会欧阳亮,他眼神直盯着元蒙,言语里带着责怪,带着怨恨。
“外公,您说,会帮我从大哥手里夺得世子之位,一年,两年,好些年,您答应我的承诺,实现了吗?”
“二公子,您已铸下大错,请随我回去。”
欧阳亮刚想劝阻,却听见卫文怒吼一声:“我与外公说话,与你一外人何干!”
“你!”欧阳亮的暴脾气一上来,揪住卫文的衣领便要握起拳头向他砸去。
“欧阳亮,不得无礼,若你打伤二公子,等君上回来定会治你的罪,你也不想再给君上添麻烦了吧。”短短的一句话,却分量十足。
因为携地一事,险些害的卫扬与自己一同被困在携地,到现在欧阳亮心里还有愧疚,便想着不能再给卫扬添麻烦了。
若在此时他打伤卫文公子,传出去,就算卫文有千百般的不对,刚即位卫侯,又与齐国公主成婚的卫扬,风光无限,便开始摆架子,不念手足之情,竟把胞弟给打伤,只怕会惹人诟病。
欧阳亮狠狠地瞪了眼卫文,随即松开手,刚握起的拳头也缓缓放下,走至另一旁,盯着卫文。
这个问题颇为犀利,不是元蒙不想帮,只是他身为卫国一介臣子,虽位高权重,却于世子之位一事是无能为力。
原因便在于卫扬宛若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从原来的废柴世子到能与二公子一较高下争夺前去齐国参加招婿之试的名额,而这,便是开端。
原本么,废柴世子卫扬在卫和心里的形象已是差到极点,可所谓差到极点达成质变,无论怎么做,只要有些进步,都会让卫和心里提升对卫扬的印象。
自此以后,卫文若要从大哥手里夺得世子之位,这难度可想而知。
“二公子,老臣对不起您。”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道歉,“老臣是答应过您,要帮助您夺得世子之位,可您的方式方法,实在不能让老臣苟同,违大义,非臣子之道也,二公子,迷途知返,尚未晚矣。”
卫文微微扬起嘴角,冷笑道:“外公,就知道您靠不住,当大哥即位成为卫侯时,我便知道,再怎么样我也无法成为卫国世子,而您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骗我罢了。”
“不,二公子,老臣没有骗您。”
“少假惺惺的了,外公,亏我还喊您一声外公,您何时给我出过一个像样的主意过,兵符在您手里,您若是能帮我,也何至于我偷偷溜进您府邸,将兵符顺出来。”
“罢了,罢了。”卫文叹气道,“事已至此,这世子之位,我不争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他继续无理取闹下去,丢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人的脸面,更是整个卫国的脸面,他心系卫侯之位,却也不想因自己之缘故,而把卫国推向风口浪尖。
咣当,卫文甩下自己手里的长剑,跪拜在地。
“不知君上打算如何处置罪臣。”
欧阳亮已不想待见他,可卫扬把命令都交予他,他颇为无奈地站起身,从怀里拿出锦帛,朗声道:
“念孤与卫文兄弟之情,实不忍手足相残,鲁国之时,全赖二弟旁敲侧击,替孤解围,今孤立为君侯,该怀仁厚之心,二弟今日所为,孤不予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二公子卫文,降卿士,为大夫,关入府邸,暂且自省。”
卫文叩拜道:“谢君上。”
说完,却见元蒙一摆手,身后的侍卫便将卫文围住,将他带走。
离开前,卫文感慨万千,道:“不愧是大哥,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君上心思细腻,你并非君上对手。”
“甘拜下风。”今天一役,卫文心服口服,“能料到他必定能赢,这着实是一种本事,可若是我赢了呢。”
“没有这种可能。”夷风先生徐徐说道,打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对。”卫文舒了口气,“兵符都是假的,我的想法早已被他看穿,远在齐国,运筹帷幄,大哥好本事。”
说完,他便被侍卫给带到自己府邸,这些天,他可得安分些,关入府邸,暂且自省。
“元大人好演技,今天若不是元大人,只怕二公子不会露出破绽。”
等众人散去,欧阳亮抱拳作揖,敬佩地说道,“元大人出手相助,君上实在感激。”
“我不过是不想见文儿一错再错,这卫侯之位,他不适合。”元蒙已然清楚,将近一年了,卫文都未曾有建树,与世子卫扬相比,他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此次能及时阻止,也算保住了二公子卫文的性命,可若是让他得逞,不可能,元蒙瞬间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无论如何,他也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二公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