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号的舰长室是这艘ued远征军旗舰之内,少数几个在异虫的茶毒之下依旧保存完好的区域,尽管战舰本身早已支离破碎。
舰长室的地面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低矮的玻璃茶几旁随意地摆着几张漆黑的皮质沙发,墙上挂着一副美丽的油画,油画上绘有夜间卢浮宫的远景。
一面金色雄鹰旗正静静地倚在一张高脚方凳边,方凳上摆着浅色的盒式留声机,此刻留声机内的唱片正缓缓旋转着,悠扬的乐声中隐隐有轻微的咳嗽声。
一切都保持原样,四年来负责清洁工作的士兵甚至都未敢移动舰长室里的物品,似是他们这样做了,那个奇伟的男人,那个远征军的领袖就还会出现在这里,满脸冷峻的发号施令。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边抽着劣质的卷烟,一边大口喝着廉价的啤酒,而茶几上的那碟薯片则权当做是下酒菜。
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鬓角却已经是微微泛白,那头蓬松的金色卷发亦是如此,远远望去就像是顶着积雪的富士山。
男人五官鲜明,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像是刀削斧劈过一般,他紧皱着眉头的时候会露出很深的抬头纹,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显得阴郁又深邃。
他蓄着薄薄的淡金色胡须,像个正经的英伦绅士一样总是噙着一抹和煦的微笑。
几乎每个初次遇见他的人都会觉得这位精干高大的绅士极具魅力,但瓦尔基里却非常清楚,这个一眼望去颇有涵养的男人实质上就是个风骚的淫棍。
据说阿姆斯特丹的每一位贵族小姐们都与卡文迪许家最小的儿子奥本有所交际,他的fēng_liú韵事在上流社会中广为流传,堪称贵公子界的一股泥石流。
这位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年轻时四处留情,相传曾有十几位名门望族的千金为他堕过胎,他不为人知的私生子更是不计其数,各大家族的族长都时刻防备着这个人形自走炮,畏之如畏虎狼。
更有人声称奥本的一个眼神就能让纯净的少女怀孕,除此之外他还特别钟情于成熟有风韵的熟妇,有“贵妇杀手”之称,为此任意一位洁身自好的主妇都应与其保持距离,有家室的男人们也都应该警醒。
如果不是卡文迪许家的家长最终把奥本送进了军队,阿姆斯特丹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贵族女孩要遭其毒手。
诚然,尽管这个声名狼藉的贵妇杀手风评极差,但他的才能的确是极为出众的,利用家族的关系短短几年时间就升职为上校,下辖远征军伞兵部队的一个主力师。
在远征军成功夺下泰伦帝国的达拉瑞恩造船厂后,奥本升任舰队指挥官,其统帅的舰队成为杰拉德·杜加尔元帅的直系部队,参与甚至是直接指挥过远征军在布莱西斯、克哈、查尔以及艾尔的战役。
艰苦的军旅生涯把阿姆斯特丹从不羁的花花公子磨砺为干练强硬的军人,一位果敢又值得信任的杰出指挥官。
与此同时他也练就了完美的腹肌,那性感的胸肌堪比美国队长,流畅而又极具力量感的身材不属于任何一个一线平面模特,要是他的照片出现在某刊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读者们多半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协调。
你要问为什么瓦尔基里会注意到这一点?
今天奥本先生可能起得比较晚,也可能是出来的过于匆忙,以至于浑身上下也只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四角短裤,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毫无保留地裸露在空气之中。
当然他也有可能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因为瓦尔基里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没感到有什么不妥,在正对面沙发上那三名女士的注视下一点都不害臊。
“瓦尔……你终于回来了!”不过此刻奥本正眼泪汪汪的,红红的眼眶里积蓄着泪水,高挺的鼻子一抽一抽,嘴唇都在轻轻地颤抖。
瓦尔基里也实在不好出声教训他,那般悲伤的模样,即使是深知其卑劣秉性的她都狠不下心来。
“我以为啊,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你了……”他涕泪横流,抽泣着说,“哥哥唯一的女儿,我最宝贝的侄女啊!”
说着正掩面哭泣的奥本突然站了起来,张开他那宽阔的臂膀,冲过去作势就要抱住瓦尔基里,速度快得就像是一只跃起的非洲猎豹。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变态到要吃自己亲侄女豆腐的人渣叔叔。”
瓦尔基里横肘于胸前,迎面撞了上去,像是真的要扑入奥本的怀里一样,但她一记简单的肘击就让他失去了平衡,接着双手握住其小臂,纤腰一扭就以一招灵巧的过肩摔将其掀翻在地。
“喂……喂……不要刚刚重逢就痛揍自己叔叔啊。”奥本毫无形象地借势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时机和距离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刚刚好就停在了正坐着的尼卡拉和维嘉脚边,那两双修长的美腿近在眼前。
只消一抬头,他就能够更进一步,看到女孩们的裙底了。然而这时维嘉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抬腿就把奥本踹到了一丈之外。
奥本只得继续翻滚,且速度不减,直直地朝着瓦尔基里滚去,惊得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裙子。
翻滚中奥本骤然停了下来,翻身坐了起来。
他那悲伤的表情忽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的声音依旧充满哀伤。
“你那看垃圾的眼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你就是个垃圾,一点没错。”瓦尔基里冷哼一声。
“这真是一件叫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