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你快去看看吧,打起来了!”
宋家旺风风火火过来喊人,拉着人就往回跑。
“咋个回事?说清楚!”
大队长跟着他跑,嘴上威严地问。
宋家旺跟狗撵似的一个劲儿往前蹿,嘴上倒是说得清楚:
“上洼村石家带了一帮人来,说是要找宋招弟退亲,王新凤跟人家闹起来,最后还动上手了,你快去看看吧!”
大队长皱眉,忍着对王新凤的不喜,问:
“没人拉架?宋春庆呢?”
知青这会儿也都在河边挑水浇地,宋春庆送信不去知青点的话,也会去河边,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宋家旺使劲咽口吐沫,脸上说不好是兴奋还是着急。
“庆子哥在呢,被个老太太抱着大腿赖上了,非说叫咱们推了一把,想讹咱们呢。
庆子哥脸皮薄,哪见过这个,裤子都快被扯下来了。我秀莲婶子赶紧叫我来喊你,问要不要去大队部打电话报公铵。”
哪里就要闹到要报公铵的地步了?
大队长一听这话,心里也没底。
余秀莲是他隔房的婶娘,啥脾气他心里有数,就不是那没轻重胡闹的人。
不会真把人打坏了吧?
一行人风风火火跑到河边,闹得正热闹!
十几个眼生的外乡人正与老宋家人对峙,一边地上躺一个老太太,剩余的人男男女女捉对厮杀着呢,那叫一个乱套。
“大队长,你快来帮忙!”
宋春庆两手死死拽住自己裤腰带,一脸誓死不从的悲壮模样,大老远就向大队长求救。
“干啥呢这是?还不赶紧拉开?被人闹到家门口了,愣是干看着?不吃晌午饭了?”
嗯,这话就很大队长,护短得毫不遮掩。
看热闹的村民嘻嘻哈哈上来,掰手的掰手,抬人的抬人,不一会儿的工夫,把厮打的两家人隔得泾渭分明。
就是没动地上互相碰瓷的俩老太太。
宋春庆一脸劫后余生,畏惧地捂着裤腰带躲到自家大后方,伸着脖子问老娘:
“妈你没事吧?伤着哪了?赶紧起来地上凉!”
宋老太理都没理这个棒槌儿子,兀自哎哟着,跟对面老太太一起比谁的声儿高。
大队长一听俩老太太这一高一低跟比赛唱歌似的,就知道没啥大事,心里先安稳一半。
再看王新凤头皮都被薅秃了一块,血糊糊的看着有点恐怖还有点恶心,被几个妇女拦着还跳着脚骂,啥难听骂啥。
那头也不是吃素的,不甘示弱地回骂。
大队长黑着脸喝一声,直接把事情拔高到另一个高度:
“都闭嘴吧!大热天的不嫌嘴干?有事说事!耽搁生产的罪过你们担不起!”
对骂的两边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大队长威严地哼一声,再瞧瞧地上躺着没声的石家老太太,眼底闪过一抹不喜,随手指着村里最埋汰的几个娃:
“狗蛋狗剩,你们几个去撒泡尿来,喂给老太太。童子尿解百毒,赶紧的,别耽误老人家身体,再给落下病根儿!”
几个猴孩子吸溜着鼻子嘿嘿笑着答应着跑过来,半点不害臊地撸裤头,露出小鸟雀。
宋老太眉头不动声色地一抖,顺势靠着老大两口子搀扶的力道起来,睁开眼示意自己好了,不需要这个解百毒的特效药急救。
对面老太太还想硬挺着叫板,没想到宋家庄人是真不讲究,使出这种贱招儿,哪还能忍?一骨碌也麻利地爬起来。
“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