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通达,心情豁然开朗,徐泽朝吴用拱手一礼。
“学究为何笃定在下就一定能为你解梦,以至于不避隐私?”
吴用回礼,道:“一则小生过往的执念便是这梁山,至今年才慢慢觉察其中不妥,其时,刚好是社首来到梁山,小生猜想,社首与小生必然有某种关联。”
“二则同舟社行事虽然顺势而为,却隐隐有着通盘计划,山上规矩又大异于天下,若非特别人,怎行特别事?”
“三则社首明明从未见过小生,但不管是招揽阮氏兄弟,还是对小生上山后的处置,无不说明社首早就清楚我的秉性,虽是初见,却如相识多年。”
“哈哈哈!”
徐泽暗叹自己还是不够镇定,面对吴用,确实着相了,只得以大笑掩盖。
吴用之所以愁白了头,乃是因为突然发现“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世界”或者“自己”二者可能有一个是虚幻,被这种不可诉说、无人理解的痛苦所纠缠和折磨。
而自己面对吴用、宋江这类人,又何尝不是防范过度呢?
原著中,吴用的阴与毒给徐泽留下了心理阴影,但其人充其量不过是三流谋士,且已经进入自己的视野,还能翻多大的浪?真看他不爽,随时一刀了事。
而整个天下,远超吴用的智谋之士又何其多?若这也怕,那也怕,还是别做事,直接找根绳子吊死得了!
“好一个相识多年,徐某的确感觉与学究一见如故,在下也不瞒学究――我也解不了你的梦。”
“但我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学究胸怀远大,当知大丈夫生于世,应无愧于‘来过、留名’四字,又何须纠结何世何人?以学究之能,莫非换了惯用的纸笔,就写不出锦绣文章?”
“来过,留名……”吴用低头咀嚼着徐泽的话,陷入沉思。
良久,吴用抬起头,目光重又变得坚定,起身,再次拜倒。
“郓城县车市村乡夫吴用拜见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