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洪的身体倒下去,就像慢动作回放一样。
因为他在倒下去的时候,脑神经还在运转,头脑还没停止工作。
可是他的眼神却显示出完全不可理解,自己刚才明明瞄准了包大同,这么近的距离,区区三四米之间。
居然没有打中,还在瞬息之间,被旁边的唐川反杀。
“扑通”,陈景洪的身体终于倒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尘。
唐川两三步走上前,站到他旁边,低头看着他不甘的表情。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一分赢面。”
“你杀了我吧。”
“杀你?焉用牛刀!就算你求一死,难道不为你老婆孩子想想吗?”
一句话,把报仇心切,近乎癫狂的陈景洪拉回到了现实中。
“对呀,我如果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止大哥的血仇报不成,自己的老婆孩子还要被人欺负。”
报仇的心思,在唐川这瞬间的反戈一击之后,不复存在了。
陈景洪知道,自己能活着,分明是对方有意为之。
如果还冥顽不灵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想到自己的女儿年纪还小,陈景洪的心,静下来了。
默默的躺在地上,尽管一寸都动弹不得,但是已经把前因后果想了个通透。
陈景洪毕竟只是一只被利用的小鱼小虾,根本不足为虑。
真正让唐川忌惮,或者说必须重视的人,应该是明文正。
转过身,看着站在岭南四少中间的明文正,唐川咧嘴一笑。
“明文正,你一定和你失望吧。”
“哼,唐川,我承认我又一次低估了你的实力。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屈服?别闹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分出个高低。因为我压根儿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放屁!你以为你是谁?在南华这一亩三分地,你三番五次当众扫我的面子,甚至还使阴招让公司开除我。”
“你想干嘛?你想证明什么?”
“我告诉你,那份银行的工作,我可以不干。就算本少爷一分钟都不工作,也饿不死。”
“明文正,你自我感觉挺良好。”
唐川听他说完,看着他色厉内荏的神情,不禁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就算你把包大同捞出去,又怎么样?你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么?”
“只要我爸还在位一天,你就别指望凡事不经过我明家!”
当明文正近乎咆哮着喊出这句话之后,唐川先前那种和他掰掰手腕的心思,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明文正这样的表现,已经完全不配成为自己的对手。
这样的城府,这样蹩脚的表现,这样遇到挫折之后的不冷静,甚至还不如百里无悔父子。
与其跟他这样无意义的耗下去,还不如早点离开。
一个眼神过去,韩凌微微点头,走过去将包大同扶起来。
两个人往厂房深处走去,唐川却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走到岭南四少面前。
“你们四个……”
“唉……”
“没什么好说的,自求多福吧!”
唐川本来还想嘲讽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蝼蚁何必再踩一脚呢?!
浪费表情。
唐川走了,一步步往厂房外面走去,可是身后的明文正却忍不住了,追上两步开始破口大骂。
什么难听,都往外招呼,心急气恼之下,连本地方言都出来了。
看着自己新拜的大哥,像猴儿一样被唐川耍得团团转,岭南四少只感觉一阵悲凉感,从心底传遍全身。
黄子萧和张艺鸣拖着沉重的脚步,有气无力的拉住明文正,低声劝慰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风风火火赶到……
明文正和岭南四少一看形势不妙,赶紧下意识的离陈景洪远了一点。
随着外面的灯光闪烁,犬吠声声,明文正阴狠的望向吴一尘,低声道:“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善后。”
明文正和黄子萧等四人,马上和吴一尘拉开了距离。
冥冥中,自己种下的因,还是应该自己承受这样的果。
吴一尘看了看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儿,钢牙紧咬,也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是到了切割的时候了。
转头望向躺在地上的陈景洪,只见他双眼中写满了求饶,吴一尘把心一横,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左轮手枪。
然而,正当他捡起左轮手枪准备扣动扳机的刹那,厂房外面一道红色的光束,瞬间照在他的手腕上。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发子弹精准的穿透了他的手腕。
与此同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天网探员,鱼贯冲了进来,将明文正等人团团围住。
开着车子,唐川保持着和韩凌电话联络。
“丁探长来得很及时,陈景洪没有被灭口,安排的狙击手及时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那就好。”
“明文正没有随行,丁探长派专人把他送回家了。”
“可以理解。”
“这次,岭南四少可能要正式分崩离析了。”
“嗯,他们作威作福太久了。宋建设主理下的岭南城,应该更公平、和谐才对。”
“你就不怕岭南四少把你咬出来?”
韩凌见惯了打打杀杀,对人命没有什么怜悯,尤其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混蛋。
可是他知道一点,这些纨绔子弟一旦遇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