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窜天猴对弹弓
晚间会议上，众将经过探讨，终于发现伤亡过大的原因所在。
原因就在于叛徒。
姜慧不光送给袁术的几千枚震天雷，反过头来祸害自己人；她还清楚了解周军的战略战术，包括战斗素质。
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二鬼子总比鬼子更可恶。
周易猛捶了下会议桌，骂道：“这个贱人，我早晚必杀之！”
郑葵见他捶得手都红了，劝道：“不等主公亲自动手，我也会找机会干掉姜慧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出退敌之法。”
周易便往椅背上一靠，问众人。“你们有什么法子？”
如今他作为高级领导，主要负责考量战略，至于战术层面的事情，就理当交由下属去考虑了。
稍后，陆政发言道：“既然袁军是以震天雷为掩护，帮助他们的步卒登城。那么若想反制，就应当从他们的第一步开始反制。”
“陆大姐请说。”
“是这样的，我们可以让他们的震天雷，在自己的阵地上爆炸。”
周易一听：“有意思，仔细讲讲。”
陆政道：“袁军又身披重甲，我军弓弩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想要反制他们，还是要以火器制火器。
“然而袁军大型弹弓的射程可达二百步，而我军火铳的有效射程只有不到五十步，霹雳炮是一百五十步。因此，必须要设计一种轻量型便携火器，来轰击弹弓手。”
大家都产生了兴趣：“什么轻量型便携火器？”
陆政摊开一块布帛，将自己的构思描绘出来。
这是一种造型特别的火器，细细的杆，前端一根尖头纸筒，纸筒末端只有一根引线。
其他人都不明白，只有周易一看就懂了：
窜天猴！
窜天猴是利用火箭原理的一种鞭炮，火药燃烧后，在尾部喷出气流，主体向上飞，可以飞很高，一般飞行时带有响声。这种鞭炮属危险的品种，应注意安全。
而平射的话，这种鞭炮的射程通常可达一百五十步至三百五十步不等，主要取决于装药量；至于爆炸半径可达五十步。
用窜天猴技术加点碎石块钢珠或铁砂刀片啥的打出去，还可以加点粪水造成感染，训练成本比弩兵还低，中近距离面杀伤效果也不差了。
周易欣喜不已，同时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还是要集思广益啊！
他立刻命人去火药作坊，以三倍工资作为奖励，命令火药作坊的匠师依照陆政的方案，连夜赶制窜天猴。
匠师们在金钱的激励下熬了一宿，总算赶制出了三千六百根。
次日清晨，守军陆续登上城墙，靠近几个角突碉楼的士兵都拿上窜天猴，严阵以待。
和昨天一样，袁军依然主攻西南、东南、东北三座角突碉楼，将几百架弹弓搬到城下，每组弹弓手旁边都有一摞震天雷。
每组弹弓手两两用力，将一架架弹弓拉开，第三个人点燃震天雷，准备把它弹上去。
然而，震天雷还未发射的时候，城墙上嗤嗤作响。
上千根窜天猴没有往天上窜，却以斜线冲地上飞来，发出哨子一般的尖锐声音，继而“啪啪”炸开。
精度低劣，威力叫人不忍直视，但确实有效果。
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的袁军弹弓手受了惊吓，已经点燃的震天雷没有放到弹弓上，反而脱手，有些甚至滚到了旁边成摞的爆炸物上——
轰——
几百架弹弓被炸得飞起，一千五百名弹弓手或死或伤，无一幸免。
袁术见此情形，勃然大怒，猛捶车驾轼木，竟将头顶的青罗伞盖都跟震踏，把他淹没，不知所措——是把他罩住，狼狈不堪。
待左右将青罗伞盖扒拉到旁边，袁术满脸涨红，好似要有火气从耳朵里冒出来一样。他愤而下令：“攻城！攻城！给我攻城！”
既然你非要全面强攻，那么我的霹雳炮只好再度发威。
周易见袁军几乎倾巢出动，大规模进攻，干脆下令全体炮兵自由射击，有多少弹药就揣多少弹药，狠狠轰他娘的。
城上城下，杀声震天，而比震天喊杀声还要震天的，就是一尊尊能喷出火舌与黑烟、吞噬生命的巨兽所发出的咆哮。
每隔几分时间，城墙上就会陆续响起恐怖的轰鸣。城下的袁军听见无不颤栗，因为他们知道，每当这种声音响起，就要有数百人丧命。
不过袁军将领也牢记着主公的嘱咐，要重点“照顾”守军的炮兵。弓弩手不间断地朝城上抛射，不断有炮兵中箭，倒在炮台左右。每倒下一名炮兵，就会有人将尸体拖走，从战斗人员中抽取一个，填补进去。
周易很快意识到炮兵是敌人重点打击的对象，就找来军需官，拿几百套铁甲，专门给炮兵穿上，用于防御。
一段时间后，炮兵们都身披两层铁甲，不再害怕弓弩的投射打击。但如此一来，行动效率下降，霹雳炮的发射间隔也延长了。
在战场上，一分钟就能决定胜败，霹雳炮发射间隔从五分延长到了七分左右，这多出来的两分就给了袁军时间，让他们能够相对安全地由云梯爬上城头，与守军展开白刃战。
东面城墙由陆政和郑葵负责临阵，陆政通过衣着和动作寻找和判断袁军队率乃至屯长，搜寻到临近目标后，扣动扳机，接连射倒六人。
一时间，有三百多敌人因指挥突然倒毙，失去秩序，混乱起来。不过其他军官立刻稳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