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刚进入街道,一家宅子的边门里走出个妇人,指着李念生大叫:“你们机案卫干什么?都闹到这里来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念生问身边武卫:“这谁?”
武卫摇了摇头,“不认识,这好像是王家的宅子,王家买卖做得大,几套宅子呢。”
李念生明白了,是王记的宅子,这王记不止有粮行,还有果蔬行,萧家的果蔬就是王记送的,每天早上都有一车水果进府,今天估计送得更多,萧家有宴席呢。
将手一挥,“管他谁家的宅子,进去搜!”
武卫下了马,直接将那妇人推开,闯了进去。
那妇人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机案卫无法无天了!”
对面宅子有个中年出来,怒道:“你们机案卫想干什么?”
李念生阴恻恻看着他,“你再跟我叫一声,别说是你,把你家里人全抓牢里去。”
见有各家闻讯而来,观察动静的下人们,当即大喝一声:“都给我听好了,机案卫奉旨办案,凡有阻挠者,暴力抗法者,一律抓捕下狱!”
没人敢吭声了,这个时辰,家里大人物都在外面,一旦扯上机案卫的官司,麻烦就大了。
李念生转头看向王记的宅子,那妇人阴沉着脸,“要查你就进去查,废这些话干什么?你威胁谁?”
李念生懒得跟一个妇人计较,下了马进去,那妇人负气跟在一旁,“查,只管查,看看哪里能藏东西。”
李念生心中一动,这妇人竟然知道机案卫找的不是人,而是东西?这下坏了,刚才的武卫有危险。
便故意恶狠狠地说道:“我对这里不熟,你给我领路,再有牢骚怪话别怪我抽你。”
妇人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去了。
李念生行走间忽听远处有响声,转头看去,都城东南有黑烟在半空爆开,现出一团红色火焰。
他知道这是机案卫的传令响弩,黑红二色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能清晰示警。
看来王学礼去东南了,而且有了收获。
转过头来,却见那妇人也盯着东南,便不动声色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带路?”
妇人脚步渐急,将他带入一间院落便不走了,背对着他笑道:“小公子,你到地方了。”
李念生往院中房屋看去,那里分明有人,还好,武卫没往这里来,否则此刻怕是已经遇害了。
“到什么地方?跟我进去。”
李念生推了妇人一把。
妇人不再多话,推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窗户都蒙着布。
李念生笑了笑,你就是藏个战神在里面又能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何况从里面十几人的气息来看,顶多就是战将,那还不是一巴掌一个?
踏入房门,妇人坐在桌边笑道:“说了你到地方了,你还不信。”
门后两人把房门关上,里面更暗了,几乎不能视物。
一阵砰砰声响,房门又打开了。
妇人只察觉到一阵风声,待眼前发亮,只见李念生站在面前笑眯眯看着她,再往旁边一看,十几人全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我是到地方了,你这路带得不错。”
李念生看着房里四个大木箱,嗯,就是这个味儿,两箱散魂香,两箱残骨粉,绝对没错。
照这么看,东南也是两箱,外面还有四箱。
就问妇人:“告诉我那四箱散魂香在哪,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妇人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李念生眉头一皱,也是,彼此之间是不该知道,“那你告诉我,你跟王记是什么关系?”
“什么王记李记,这宅子里总共就几个人,全杀了。你问完了吧?我该走了。”
妇人站起来往门口走。
李念生好生诧异,你问我了吗你就走?却见那妇人身子一晃,扶住了门框。
他叹了口气,折腾半天全是小喽啰,唯一的收获就是两箱散魂香。
起身出去,妇人在他身后倒下,口鼻中全是黑血,显然嘴里藏了毒。
这时那个武卫也搜过来了,见到他背后情景不由一愣。
“去找几个人过来,把东西全搬走,放响弩通知王大人。”
武卫精神一振,便疾步出去。
不多时,燕小三与几个武卫进来,把箱子全搬到了府外,找来马车拉走了。
燕小三对李念生大为佩服,竖起大拇指道:“公子,有您出马,真没有办不成的事。”
李念生笑道:“这还真是碰上了,现在什么时辰?”
燕小三道:“应该过了巳正,离午时不远了,公子,您有事?”
李念生道:“奶奶过寿,我礼物都准备好了,总得把寿礼给送了,不过暂时不急,晚点再送。”
正说话,听得外面吵闹,燕小三解释道:“禁卫军过来了,国君要给萧老夫人贺寿,这几条路全都要封。”
李念生忽然冒了身冷汗,这王记的宅子离萧家也就差了两条街道,真要把散魂香点起来,恐怕萧家都没个好。
燕小三看到他的脸色就明白了,安慰他道:“公子,散魂香都收走了,您不必担心,而且术卫说了,此物燃烧极快,不可持久。”
李念生忽然有了个念头,吩咐燕小三道:“不管他们准备在哪动手,反正就是西正街往北的那几条街道,否则把散魂香全烧完了都没用。你这样,赶紧去征调火堂官兵,多带些水袋,全部藏在街道里,哪里点火浇哪里,让他们烧个屁的烧。”<